第 2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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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其实严胜不太习惯和异性同行的。

    并非是出于刻板印象而产生的偏见。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也和不少品性高洁、能力卓越的女性相遇。

    以孱弱病躯护住幼子多年的继国夫人；贤惠坚强的联姻对象；延续产屋敷的神官之女们；手持日轮刀、自创呼吸法的鬼杀队女剑士；变鬼后凭借强大意志力背叛无惨、并使其受到重创的医师……

    漫长时光赋予严胜的，并非只有不断精进的剑术。虽说在堕落为鬼之后，他不再去关注自身意外的任何事物，但不能否认的是，当自西洋而来的渡轮停靠在这座远东小岛上时，全新的思想犹如轻若无物的蒲公英种子，无论多么细微的风，都能将它吹散到整片大陆去。

    他也无法避免。

    所幸他继国严胜，也并非是根据性别变换态度的蠢货。

    可以放走，也可以杀死。

    一切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所以他从来不屑于和他的二极管同僚们为伍——

    一个专挑女性下手，一个专放过女性。

    好吧，扯远了。

    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怎么和妻子以外的女性相处过。

    “像两位这么小的孩子，也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吗？”十六夜放慢了脚步，在狭窄的山道上和严胜并排行走：“啊，抱歉，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十六夜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

    “我和弟弟一直居住在山脚的村子里，没有去过外面，只听说过忍者大人都有大神通。”

    “……”

    “听说忍者大人都可以凭空唤水、吞吐烈火？忍者之间的战斗能使山脉平移，海水倒流？”

    严胜蹙眉：“不知道。”他此生见过的规模最大的忍术，就是千手佛间让他们三个内战时，随手升起的土阵壁。

    像是没有看见孩童面上的不耐烦，十六夜丝毫没有止住话头的意思。

    严胜的表情越来越冷，周身的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真是有够烦人的。

    刚一抬头，又对上柱间兴致勃勃但又十分不甘的视线。而山道过于狭窄，并行一个孩子和一个身材瘦削、骨架偏小的女人已是勉强，更别提再塞一个身量匀称的柱间了。

    严胜：“……”看得出来，他大哥真的很想聊天。

    转过弯，前方的道路更加狭窄。

    过道约莫半米宽，一面是几乎垂直的山壁；一面是百米高空。风儿愈加喧嚣，驱赶着三人脚边的砂石，让其咕噜咕噜地滚落山崖。

    柱间见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火之国地势开阔平坦，鲜少有山谷丘陵，柱间跟随族人出战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地点都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没见过世面的傻大儿垮起一张脸。

    身边的十六夜恍然大悟似的蹲下，开始撕起自己的裙角。“忍者大人，不如就用这个来连接我们三人吧。”

    “管好你自己便是，我和大哥不需要这个。”严胜紫眸一凛，不冷不热的声音止住了柱间欢天喜地接过碎布的动作。

    十六夜动作一僵，随即笑答：“也是，我自然无法与忍者大人相提并论。”

    千手一族的第三子眉眼清冷，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他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大哥，声音辨不出喜怒：“大哥，你应该也不想让父亲知道——你恐高吧？”

    想起老父亲的拳头，柱间心有戚戚，中气不足地“哼”了一声，算是在外人面前保留了一分大哥的颜面。

    陡峭的崖壁上，三道身影缓慢地朝着前方行走。

    速度嘛……说是龟速挪动也丝毫不为过。

    在严胜那隐含威胁的眼神中，柱间扯出一个苍白僵硬的笑容，磨蹭着第一个走上峭壁。

    没、没关系，他是瓦间的哥哥！这点小问题，自然不会难倒他！

    勉强在心理层面克服了恐惧，但生理可不会说谎。

    严胜有些不耐烦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走了百米左右。他将身体重心放在脚后跟，稍微向外倾斜。没了十六夜遮挡视线，严胜很快看清了他哥正在干嘛。

    他大哥的脸白得像是扉间的头发，像只壁虎一样紧紧抠着身前的岩壁不放，双腿不断缠斗，像是一头初生的小鹿。

    “大哥，天都要黑了。”

    他可不想像条风干闲鱼一样挂在半空中过夜。

    声音平静，还带着孩童特有的、撒娇似的尾音，乍一听甚至觉得有些可爱。但对被点名的柱间来说，无异于为他宣判死刑的恶魔低语。

    柱间转头，脸上的悲痛欲绝把十六夜吓了一跳。

    十六夜忍不住安慰起这个比她还小了几岁的半大孩子：“如果大人您害怕，我可以握住您的手。”

    看着女人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柱间缓慢地摇了摇头，对她报以一笑。

    随后就传来了他的喃喃自语——

    “够了够了、谢谢母亲，这些已经够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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