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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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母亲与大哥接连离去的噩耗，以及这两个月以来族中大大小小一切事务，通通向宇智波田岛汇报了。宇智波田岛久久没有回神。半晌，他对上二儿子的眼睛，惨笑一声，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墨发凌乱，散在洁白的被褥上；烛火幽幽，影子映在男人的身上，竟与凝结的血块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啊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你了。”男人随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这一刻，宇智波斑惊异地发现，记忆中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似乎只在一瞬之间，变得脆弱了许多。
知道父亲难过，宇智波斑深以为然。他缓缓退出房门，终究没有将压在心尖尖上的问题诉之于口——
【母亲拼上性命诞下的孩子，我们的弟弟您不想去见见他吗？】
但已然成为实质上的长兄的宇智波斑，心里仍有一丝期望——父亲会喜欢歌的，那是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孩子。
就像母亲期望的那样，继承了她独特的深棕色头发，十分安静。
不争也不吵，像一个无法思考的人偶。
只有在他人呼唤他的名字之时，那双黑漆漆的眼瞳才会在一瞬之间，升起点点星光。
【“如果是女孩，就叫她‘歌’如何？”】
记忆中的母亲似乎从未远去，她坐在廊下、轻轻抚摸腹部，招呼着他附耳倾听胎动的模样，仿佛仍在昨天。
当时的他认为这个名字有些娇气，和宇智波在外界残忍弑杀的风评十分违和。但母亲朝他一笑，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甚至连“如果是个弟弟呢？”这样的疑问也没有问出口。
如果是个男孩、如果是个弟弟，那就不能起【歌】这样的名字了吧？
但老天似乎“格外开恩”，即使那是个男孩，他也被赋予了母亲情有独钟的名字。
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宇智波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往后此生，仅剩的两位同胞便是他存活于世、逐渐强大的意义。
如果说泉奈是一只兔子，那歌就是一只小小的刺猬——表面浑身带刺，里层的腹部却柔软得要命。
只要再等一等、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那个最小的孩子满一岁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除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二人时常进出这间小屋，再无旁人关心。
二人一直将最小的弟弟唤作“歌”，他们察觉不出问题所在，但负责将周岁的孩子正式记入族谱的长老们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明明是族长之子，起一个女儿家的名字，像什么话？日后上了战场，难免不会被品性低下的敌对忍族说三道四。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终于决定向宇智波族长、孩子的父亲提出问题。
宇智波三长老捏了捏自己的胡子，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坦然地低下头——
话虽如此，但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年轻的宇智波赭林显然耐心不足，他挠挠头，不知道三爷爷为什么不说话：“田岛大人，三日后会将您的小儿子正式录入族谱。”
正在勾选任务清单的宇智波田岛从厚厚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盯着小年轻看了好一阵。见对方迟迟没有下文，这才语气不佳地问到：“所以？”
这下连宇智波赭林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眼神求救无果，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等的意思是——田岛大人，您是否可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您即将一岁的孩子起个名字。”
这是何等的渣爹。
他的语速极快，如九尾用九条尾巴不停歇地抽打尾兽玉，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要说宇智波赭林从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有一个任职大长老的爷爷的缘故。
宇智波赭林实力不足，十七八岁的黄金年龄，竟然连单眼一勾玉都没开，大长老舍不得自家孙子上战场送命，废了好一番口舌、又和族长做了些许交易，才让孙子留在身边。
美其名曰：跟着大长老学习处理族务。
简单来讲，就是四肢不健全、脑子也不发达的热血文秘。
只见族长大人沉吟一阵，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翻到背面，大笔一挥，写下了“缘一”二字。
起名如此之草率，甚至不去看一眼孩子本人长什么样。
许是宇智波们一双双眼睛里不约而同充满的“鄙视”太膈应人，宇智波田岛后知后觉地加上了一句：“镇上最近有祭典吧？”百焰镇虽然离族地远了一些，但胜在安全。
回答他的是众人沉默的点头。
这才有了宇智波斑带着弟弟们去百焰镇这一出。
看着宇智波斑兀自陷入沉思，缘一面露不解。
“……兄长大人？”
骤然听见缘一如此唤他，宇智波斑心中更加复杂：家中也只有缘一才会如此郑重的称呼每一位亲人。
他本以为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只会对他、泉奈、父亲如此，直到一次偶然路过点心店。他往常般想要为泉奈带一些三色团子，还未掀开门帘，就听到店里传来熟悉的奶音。
从店老板，到店里的每一位客人，孩童都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脆生生的“大人”。
只是有些渣滓，根本不配让缘一尊重。
宇智波斑抬手，指尖微动，轻轻地弹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垂落的袖口拂过缘一的双眸，让他觉得痒痒的。
在孩童看不见的地方，宇智波斑的眸色幽暗，小小的火苗映照其中：“缘一，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相信哥哥一次，好吗？”
缘一生来对一切尖锐之物心生抵触，族内已经有了些闲话——明明是族长的儿子，却握不住苦无；泉奈无辜遇袭，被不明身份的敌人当作木仓使，留下了极大的后遗症，怕是只能专攻速度与技巧。
但这一切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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