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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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佛间暴怒着加快速度与力道，远远看去，柱间像是被一张藤网紧紧包裹。

    柱间哭丧着脸，躲避着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藤条，背个大锅的他只能在心中疯狂祈祷父亲快些息怒。

    扉间呢？

    扉间躲在角落，默默为哥哥点了个蜡。

    …………

    虽然对有个新名字这件事非常期待，但他对五岁的柱间能猜准——他们父亲的脑回路一事颇为无语。

    瓦间就瓦间吧，总比板间好些…吧？

    现龄一岁零五个月的严胜面无表情地为未来的兄弟掬一把同情泪。

    言归正传。

    在他满周岁之时，对于自家兄弟拥有的神奇体质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周遭的环境似乎在一瞬间大变了样，从花草树木中升起肉眼可见的光点，仿佛感知到某种召唤，身体也在发出呼应。

    光点如呼吸般自然纳入体内，随之而来的是——血液加速流淌，骨骼瞬间增厚，维持了一年的虚弱能量团飞快膨胀起来。

    强劲的生命力冲刷每一条血管与经络，常年与死气作伴的严胜不由得感叹出声。

    他环顾四周——烹制菜肴的母亲直子、抱臂盘坐的父亲佛间、以及窃窃私语的柱间扉间，每一个人对此情此景都见惯不怪。

    此后的每一日，严胜都沉浸在这股力量之中。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啊！磕碰的青紫瞬间复原如初、身体自然而然地吸收天地精华、疲惫的身心似乎在调动力量的一瞬间都能得到洗涤……

    转生后安于度日的心态瞬间土崩瓦解，随之迎来的是重新燃烧的追寻巅峰之心。

    尽管通透世界仅如昙花一现般在那晚过后失去了作用，但严胜坚信，拥有这副潜力无限的躯体，再加上呼吸法与这个世界特有的忍术……他一定能够超越上一世的自己！

    人类，确实是拥有着无限可能。

    腰佩赫刀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犹如一盆凉水，将他内心的火焰浇熄一二。

    他摇摇头，将那个名字抛之脑后。

    这一幕在千手直子看来，却是可爱得紧。

    ——黑发及耳的孩子盘着腿，暗紫色的眼瞳微微放大，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双唇微微抿起，藕节般的胳膊抱在胸前，与其父千手佛间竟是说不出的相似。

    女人欣然起身，将幼子抱起，放在同样呆愣的千手佛间怀中，父子二人一大一小，两张脸都朝着同一方向。

    千手直子捂嘴轻笑，招呼座下的柱间与扉间：“瓦间和父亲真像啊，对吗？”

    回过神的严胜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位置，下意识地抬头，正巧对上佛间的大脸。

    千手佛间：……

    严胜：……

    面对千手直子的调笑，严胜僵直了身体，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在继国家，严胜打小便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从小的言行举止都被家主限制，比起父子，他们更像是上下级关系。

    更何况，他对他那好父亲来说，只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劣等货”。

    至于与父亲闹掰、他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母亲。

    她在生产时落下病根，满心皆是双生子中的次子，就连命不久矣之时，也在为那人寻找一条出路……

    斯人已逝，严胜并不对母亲的偏心心生怨怼，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无法以一种自然的态度面对名为父母的存在。

    严胜的心中有股道不明的慌乱，情急之下，他选择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谁知千手佛间的内心也并不好过，妻子不断使出‘快和儿子培养感情’的眼神令他叫苦连天。

    鲜少与儿子亲密接触的千手佛间感觉舌头都仿佛不听使唤，黝黑的面庞升起一抹红晕，除了直子之外无人看出。“咳、额…瓦间啊，我千手佛间的儿子，日后定能、呃……”

    千手佛间几乎要被自己的没话找话逗笑，他尴尬地‘呃’了半天，最后沮丧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找个话题。

    半晌，父子二人齐刷刷转头，直勾勾盯着在场唯一的女性，眼神中的求救信号满到溢出。

    千手直子：……

    谁来帮她处理一下这个没用的丈夫。

    使用水遁的后遗症是让脑子也灌满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