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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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一边发冷,一边发热。小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来给自己解身上的湿衣服。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来了。屋里,裴枕将霍枝平放在床上,她却蜷缩起来。
兴许是真的冷了,他将被子盖到女人的身上。
“湿衣服,要换。”霍枝呢喃一声。
裴枕在床边站定,“怎么换?”
这妮子倒在给她装傻呢,“你得走过来一些,可懂。”往岁给她换衣裳都是轻手轻脚的,可今晚怎么这么毛糙。
还总是扯到她头发。
“你弄痛我了。”霍枝低低的叫一声。
那头小怜倒是停了动作,这小妮子,真是被她平日里蠢坏了,霍枝不过就是说了她一句,就学会给她甩脸了。
裴枕都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睡着,还是故意在刁难自己。
他淡淡扫过去一眼,觉得触目惊心,“不可!”
可她浑身难受,哪里会听。霍枝迷迷糊糊的解开自己的扣子,将湿的衣服脱掉,递给她,“傻愣着,还不拿干净的衣裳来。”
那是女子贴身小衣,只有巴掌打小。
她到底是把自己当做了什么人?
裴枕看着那双玉手递过来的东西,小衣是秋香色的,角落绣着一朵小小的九里香。霍枝递了半天,见他没反应,当真是恼了。
“人家的手臂好酸,快拿着呀!”
说是恼怒,但说话都带着娇嗔。
他皱着眉,犹豫要不要接过来。或许,她是把自己当了亡夫,这般的语气熟稔,又是信任的全身心的放松。
她的亡夫身前,应当是对她很好的,不然枝枝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不想有一日,他也会做了别人的替身。若她得知是身前的是自己,又当如何?衣衫不整的,住在这个茅草屋里。
桌案上的金山茶,在女人的梦境里散发着安息的香气,清幽舒缓,枕春入梦。裴枕的手抓着僧衣,掌心又润了,但到底是没有接的,见那秋香色滑落到地上,带起一阵香风。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再睡一会儿,你莫要吵我。”霍枝打着哈欠,又睡了回去。
她这又是在和谁说话?应当还是和枝枝的那位亡夫。
裴枕正要走开,僧衣却被霍枝的手扒拉住了。她睡相不太老实,呼吸声小小的,带着娇憨。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梦话。
她梦见大师傅变得好温柔,在那参天大树下,轻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
诵经的声音,低沉又入耳,每一声都在自己的小心心上,迷得她走不动道。
这回大师傅也不着急赶自己走了,招手让自己过去,霍枝提起裙子,一蹦一跳的跑过去,扑进大师傅的怀里。
裴枕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不可胡闹。”
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霍枝凑上去,可大师傅的脸还远,自己的小嘴怎么也够不上。奇怪,明明她昨夜亲的很容易的。
霍枝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哪里有手,分明是山雀的爪子,貌美如花变成了山雀!叽叽喳喳,对着大师傅诉说,“我真的好可怜,呜呜呜呜,枝枝不会好了。”
裴枕双手将她捧起来,放在眼前,低声轻笑,“不吵,乖。”
他的眼睛好迷人哎!难道因为自己成了山雀,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么?
霍枝有些不服气,明明她国色天香,还不上山雀了,可恶。
可当那手抚摸她的头,霍枝就觉得算了,山雀就山雀吧,反正能留在大师傅身边,就很不错。这真是个美梦啊!
要是不醒来就好了。
“大师傅。”
霍枝睁开乌黑的眸子,她的头好痛,人也好热。
嗓子里有把刀在割似的。
少女的视线扫过屋内,这地方好熟悉。可她怎么会在这里,不仅如此,身上也没有穿衣裳,霍枝愣了愣,“我这是在做梦么?”
门外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燕临上了山,到了茅草屋外头,“我乃大师傅的旧友,前来探望,还请一见?”
屋内走出个金尊玉贵的身影,仿佛此地并不是穷迫的岭南之地,而是在富贵琉璃瓦下的京城,男人的身影站在黑暗之中,是蛰伏的雄鹰。
大皇子还年幼,圣上身子似乎也不是太好的情势里,若是这位动了手,联合岭南王府一起图谋皇位。不只只是打的燕家措手不及,而是整个朝廷的动荡。
他对上裴枕的眸子,整个人好似沉浸在冰河里的寒冷。
燕临跪下,“绥江燕临,见过江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