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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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的瞬间,尾音刻意的延长稍许,落在裴枕眼里,就成了撒娇。“大师傅,你可是觉得我说的也是对的?”
这女子几句温言软语,倒是厉害至此,先前那场乌龙倒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在意她的,越发的粘人,偏还是不是撒泼的那种,是绵里藏了针,细细的磨你。
也不知枝枝从小生活在什么个家里长大,竟养出这样的心机,不在乎一时间得失,徐徐图之。
而他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翻来覆去的煎。
霍枝仰头一笑,是糯米白的贝齿,道:“大师傅若是再不应,枝枝就当说对了。”
裴枕掌心里都润湿了。
这茶盏在女人秀美的手指间,缓缓的滚动,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做来却没眼看。
“不是。”裴枕自然是不会告诉她,这是他往岁里常用的。
“真的不是,还是假的不是?”那日在山庙里,大师傅还嫌弃她喝过的叶,哪里会将自己常用的茶盏,拿来她用。
霍枝不过是吓他罢了。
山上风大,吹起女人的黑发,她用手指勾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圆圆润润,完整如初。裴枕略微扫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开,心中倒是有些疑惑,她已是妇人,却难得没有打耳洞,想必是岭南之地穷山恶水,他们这些流民也只管温饱,没有多余钱财,可以用来买些首饰之类。
“大师傅,好小气,只给这么一杯哪里够喝?”
霍枝小嘴嘟囔一声,为了避开王府那些侍卫,她可是拼了命的跑,后背都有些出了汗,黏糊糊的。
但这一切,在看到那人的时候,累意都烟消云散了。
和燕临是说半句话都嫌多,可面对大师傅,她就有好多话想说,想斗他发笑,想看他生气,即便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肩并肩站在一起吹夜风。
她都觉得这一趟上山路都是值得。
裴枕见风吹起她的衣裳下摆,空空的,像是只纸灯笼,可这女人的脸笑得这么甜。
他要将茶盏接回来,去屋内倒,“给我。”
“不给。”她有点想逗逗他,“若是大师傅一进屋,把门关起来,那我不岂是见不着人,也喝不着水?”
裴枕,“那你想如何?”
霍枝凑过来,热风扫过他的耳,“陪我看一会儿烟花,可好?”
他若说不好,她必定又有别的鬼点子等着他。裴枕,“只看烟花。”
“我倒是想和你做什么,你那不是不愿意。”霍枝又嘀咕一声。
要说闹腾,还没没没人及得过她,裴枕急急要走,被人拉住。
霍枝声音软的不行,“你便陪我看一会儿嘛!”
浮云下山已经有段时间,随时可能回来,他也是个碎嘴,两人遇上那便是吵上加吵。
裴枕伸手拉了僧衣,拽回来,“好好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哦。”
他这人真是冷死了。
此时山下又是一阵吵嚷,硕大烟花在天穹炸开,撒下万道枝叶,万紫千红。
“这烟花很美,枝枝原来不是不爱热闹。”霍枝望着那天穹,喃喃自语,“而是,愿意陪着喜欢的人,看热闹。”
要说花言巧语,也没有人比得上这女子。
他不接话,假装没听到。
裴枕已经许久没曾看过这些。
京城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常放会燃放烟花,那是父皇还在世上,带着后宫登上城楼,总会招着手,“小九,到父皇身边来。”
原先在父皇身侧的位置该是皇兄,裴枕从他身边走过,皇兄便会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盯着他。
父皇拍了拍裴枕的肩膀,在这个小儿子面前,不曾有做圣上的架子,而只是个仁爱的父亲。这便是有这么多兄弟,裴枕最招皇兄嫉恨的缘由。
回了宫,母妃半夜寻到自己,问他何时出发去边关,若是好提早便提早些。裴枕那年只有十三岁,可面对母妃的小声啜泣,早就习以为常。
他临走前拍了拍母妃的手背,“让皇兄安心,我从未想和他争。”
边关三年,寒冬酷暑,裴枕也学会了喝最烈的酒。
每每午夜梦回,才会想起父皇那日在城墙上和自己说的话,“小九,这壮丽山河,你为父皇守着可好?”
这江山是父皇和皇兄的,并不是他裴枕的。
“大师傅。”
若说目前一定有个事情,便是眼前的女子,妥善安排她。
霍枝眼里有喜悦,“你又出神了?可听得到枝枝说的话。”
“你说什么?”他低声询问。
嘴角微微嘟起来,“枝枝真的渴了,想喝水。”
敢情先前那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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