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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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拾掇一下,可哪里知道能乱出这么一场戏,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斗大的烛火下,裴枕正在临摹着佛经,他面无表情:“公公还有何事没说。”
这么多天,这王爷老人家总算是问了一句廖公公能回答的话了!
“王爷有所不知!这圣上膝下只有大皇子一个,皇室的子嗣不丰。圣上便想着扩充后宫,奴才来岭南是为了帮圣上选妃的!”
这是实话,选妃是大事马虎不得。那岭南王天天说岭南县主如何如何。
可世上当爹哪有不说自己女儿天仙的?廖公公不信。
他想选白芷入宫,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来罪臣之女比县主好拿捏,二来白芷若是得宠生下皇子,那他今后可是福寿绵长了。
廖公公:“明日斗香,就能分晓,奴才斗胆请王爷书写一封推举信。”
裴枕听了这弯弯绕绕,神色依旧不动,笔下也没停过半刻。
廖公公见自己说了个无趣,就亲自给鎏金香炉倒了一回香,告辞离去。从茅草屋出来,廖公公往地上吐口唾沫,“好赖话说不听,偏要让我使手段!”
临走前,他在鎏金香炉添的香,可不一般啊!等这药效一上来,大罗神仙也难挡,他早就安排了人等在滴水观音的山洞之中,等和江左王春风一度,把柄在手,还怕裴枕不答应。
天已经全黑,后山连叽叽喳喳的山雀都静了音。
裴枕今日算睡得晚。
想起白日那女子,她叫来了岭南王府的侍卫,跑的太过匆忙,连舍命摘下的金茶花都落下了。虽然这事是小,裴枕却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
提起旧事,母妃还在之时,他和皇兄在一处,她都不会将目光毫无保留的看向他。
或许连母妃自己都不肯承认,她总第一时间记得皇兄的生辰,皇兄爱吃的菜,爱喝的茶,每每将那些东西拿到他面前,他总是越发的难过。
裴枕失笑的摇了摇头。
母妃过世多年,前尘已经没有了细究的必要。
一定是今日的熏香太过浓郁,引得裴枕又出了神,却又不免想起一人。
那叫枝枝的女子。她拿这金茶花回去,可是要贴补家用?她的亡夫陈家大兄去后,家中就没了劳动力,家境可见相当艰难。
她看向他的时候,太过炽热,总会让人误以为一种偏爱之感。
裴枕抬头去看,金茶花离开了大地母亲的供养,放入小小的盆子里,却在夜幕之中,悄然盛开,他停顿片刻,笔墨就晕染成一块不大不小的斑点。
这佛经,怕是又要从头写起。
他提着笔,写了许久,都不得裴枕心意。
坐在茅草屋之中,屋内摆设却很典雅,和他在京城的王府书房,一般无二。他也总是临窗而坐,叫来三无好友,把酒言欢,像是回了年少轻浮的那几年。
当真是晃了神,倒开始胡思乱想了。
裴枕将手指了揉眉心,难得有了一丝睡意,吹熄了烛火,进入黑暗。
门外却传来敲门之声。他用手背盖住脸,不想起身。
“大师傅。”
听到熟悉温软嗓音声。
裴枕才下了床,去开门。骂外头是霍枝的声音,“大师傅,你可睡了?”
“睡了。”裴枕一开口,嗓子却是干涸般的沙哑。
霍枝嗤笑一声,“睡着了,那是哪个和我说话?大师傅睡得早,不知道,这后山入了夜进了好多狐狸。”
裴枕听着她念叨,头似乎更疼了,“你抓着狐狸了?”
可不是,石洞内滴水观音前,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被王府的人押解下了山。
霍枝不想同他说这些,“大师傅,我白日落了东西,在你这里,你把东西还给我罢。”
裴枕不冷不热问,“是素布?还是贴补家用的金茶花?”
这不都是她的东西,有何不同?
霍枝站在房门外,他本就是偷偷溜出来,算是与这大师傅告别的。
“若是大师傅不方便见我,那我且站远些,劳烦你将东西放在门口,可好?”
身后却迟迟没有传开应答。
霍枝觉得不同寻常,推开门去,一股异香传入鼻息,她皱了眉,“哪来的欢宜香?”
她通晓香理,对着欢宜香并不陌生,捂住口鼻,要去推开门窗通风。黑暗之中,霍枝却被跌坐到地上,是大师傅被人了?真是好恶劣的手段!
“大师傅,你还好么?”
是一瞬间的眼神焦灼,水落入她脖颈,划落,像是被吮吸干净,又像是什么在蒸发不见。
霍枝的脚趾绷紧了。一翻身,被压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