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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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只是她作为alpha的身份,反叫严深吃了很多苦。

    权家的佣人从一开始便只有beta。毕竟权家老爷子是霸道的a级alpha,他捧在心上的妻子却是无法标记的beta,为了不让有心人闹出乱子,他家连omega都进不了门。

    后来夫人走了,这个惯例却依然留存下来。是等严深成人了,意外分化成omega,才成了能在权家留宿的第一人。

    那时权家大哥已经不在了,严深特地选择了本地的大学,好在周末来看看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权澍快十八岁,在该分化的时候,她忽然病得很重,整个人昏迷着,醒不过来。

    ——等级越高的alpha,分化的时候就越凶险。因为体内的细胞疯狂重组增殖,稍微遇上些变异,就能发展成进程可怕的病症。

    权家上下急疯了,当年权家少爷就是同样的状况,不仅分化失败,更发展成了凶险的血癌,几个月没挺过去,人就这么没了。严深那时大学正要毕业,扔下论文便往回赶,一直待在权澍床前,没日没夜地陪。

    是某天深夜,权澍房里忽然传出东西被砸碎的响动。别墅上下灯火全亮,老爷带着佣人赶过来,推开门的时候,是一股浓到令其他alpha胆颤的信息素,混合了血腥味。

    还是少女的权澍披散着头发,将严深按死在了床中央,后者神情涣散,锁骨和颈侧被啃咬得鲜血淋漓。

    要不是因为权澍因为失控踢翻了床头的台灯,那一夜,她或许会将严深永久标记了。

    然而所有这些细节,权澍都记不清了,就算努力回忆,她也只记得可怕的高热,和口鼻里某种薄荷味的清甜。她拼命地去够去咬,却怎么也满足不了。

    当她的昏沉和高烧继续时,严深在病床上醒过来,对上权家老爷神情复杂的脸。

    权家老爷对严深道了歉。

    然后他说,小严,为了你们都好,以后,你最好不要待在她的身边。

    权家老爷提出了优厚的赔偿,也给严深安排了出国读书的门路,后者沉默许久,问,如果我就是想陪着她呢?

    权家老爷叹息,除非你不是个omega。

    严深没说话。

    在权家老爷要离开的时候,严深摸起床头削苹果的水果刀,直直往自己颈后依旧发胀发酸的腺体刺了下去。

    他的脖子上还绑着纱布,迅速被浸透成了层叠的红色。

    权家老爷连忙拍下床头的传唤铃,听到严深说,“那我就不做omega。”

    权家老爷没有动怒,惊讶,任何一种激烈的情绪。他只是像忽然间又老了几岁,从骨子里透出了疲惫。

    他说:

    “你能说这句话,那我更不敢让你留下。”

    ……在那之后,严深还是出国留了学。

    和权澍再见面的时候,要在几年后权家老爷的葬礼上。

    他手上捧着一束吊唁的百合,对权澍说,小姐,我回来了。

    ……

    时隔这么多年,严深终于等到了这个能和权澍头抵着头的瞬间。关掉引擎的轿车旁,他们有很长时间都不说话,直到权澍把手放下。

    她开口道:“你这样,太遭罪了。要不以后……”

    “……小姐。”严深打断她。只有短短两个字,权澍却知道他的意思,没有再多说。

    严深让额头离开权澍的,看向她的眼神里究竟藏着什么感情,权澍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懂。

    ……他想,其实权家老爷当年说的并没有错。从他们两人都失控的那一晚起,他和权澍的关系便变了质。

    她依旧当他是堪比亲生的兄长,他却记得她的气息落在身上。omega的本性令人绝望,他从此渴求她占有他。

    他骗她,分化那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重演。然而事实是,他那残破的腺体依旧会在她身边自顾自的软化,只是再不散发出任何气息。权澍闻不到他,便真觉得他和常人一般。

    曾经她还想笑嘻嘻地去牵他的手,他却第一次叫了她小姐,留下权澍一个人站在那里,表情先是惊讶而后落寞,头低下来,露出一小段孤独的颈骨。

    不知道他把自己降级成一个下人,是因为他早就没了当她兄长的资格。不然他大概会想把权澍身边的人一个个扯开,只剩自己留在她身边。

    他的渴望藏是绵里的针,看不见,不能碰。

    严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问权澍:“我能跟你一起坐吗?”

    “……行。”

    没人想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他人看见。权澍转过头,不去看严深,等他把西装外套围在腰上。

    回程的车里,两个人无言坐着。严深的右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左手的掌心摊开着,放在两个人之间。权澍低下头,伸出手,在上面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严深没回头。他闭上眼睛,压下眼底突然的泪意。

    ……

    权家别墅。

    容照景等人回来等到很晚,远远看到车来,便下楼去迎:“阿澍……”

    权澍脸色很差,什么都没说,摆摆手,直接上了二楼。

    留着容照景一个人怔怔站在原地。

    ……空气中残留着极其微弱的橙子甜味。

    是权澍身上带过来的。

    火绒和柑橘纠缠在一起,戴着热意,让人想起夏日里和爱人的交颈,一股迷醉的蒸熏。

    容照景的睫毛翕动两下,下意识看向权澍离开的方向。

    她走得很快,那里早没有什么人影。

    容照景忽然止不住地心悸,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胸膛跌出来,坠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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