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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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澍本人。她相信他,指给他一条看得见光亮的道路,然后由始至终,都陪着他,尊重他。
容照景的手握成了拳。
在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十分想念权澍。
……
保姆车停稳的时候,他快步走向大门的方向。有仆佣在门前等着,他急忙问:“权澍回来没有?”
佣人摇摇头,容照景于是慢下脚步,表情有些许失望。
上楼的时候,他少见地没有在画室停留,反而一个人去了露台,倚着栏杆看了半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看着的是权澍回家时会经过的那条路。
这不行,也太没出息了一些。容照景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自嘲地笑了笑,手在栏杆上紧紧握了握,还是把自己拽回了二楼。
今天是怎么着都没有画画的心思了,佣人们好奇地看着先生在长廊上踱步,然后走进了权澍的卧房。
容照景不常来权澍的房间,一进门发现,早上权澍未叠的被子已经被仆佣整理好。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却忍不住想——怎么偏要是这么平整的一张床?
……他要是想睡上去滚一圈蹭一蹭,直接就会露了馅。
容照景对自己omega的性别接受得很良好。他身上现在还带着权澍留下的临时标记,闻着对方的气味,自然会觉得舒服又放松。只是今天他的心情和往常有些不同,仔细想一想,倒是有点……像是眷恋。
雏鸟和巢,星星对着月亮。早春的风和刚抽出的枝桠,权澍像是他心里安稳的锚。
她的存在让他不至于流离失所,但是比起飘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他却有点想不太自然地回到她身边去。
……多可笑啊,容照景,你活了快三十年才开始开窍,要懂得这种纠葛又缱绻的心思。
他曾经看着宋家小姐的一张脸,觉得她美得顺眼,所以希望日日得见,好把她画在笔下。只是这种感情现在想来,分外觉得淡薄扁平,厚度不如一张百六十克的素描纸。
至于权澍……
朋友,亲人,以及从今往后,在这其上或许多一些的可能。让他的心跳得像个少年,不忍看,嘴角却忍不住要笑。
容照景看了看权澍床上垒得整齐的七八个枕头,觉得这空荡荡一间房,也怎么看怎么可爱。
要出房门的时候,容照景见着联通着的衣帽间内亮着灯。他下意识地往那里望了望,看里面同样被人收拾得干净,只是梳妆台的台面上,有一圈璀璨的反光。
容照景走近了看了看,发现那里放着权澍的婚戒。
结婚之后,这戒指权澍一直随身戴着,大概是因为早上的易感期难熬,才在今天忘在家里。至于他自己的那一枚,因为握画笔的时候不方便,直接放在了画具抽屉的小格子里,每天能看着,倒也不至于丢。
……当年提出结婚的人是权澍,因此他们结婚的一对戒指也是权澍买的。婚戒没有找人订做,甚至没有用最有名的那几个婚戒品牌,而是直接去了某个还算有名的首饰店,买了一对设计可以用作装饰戒的镶钻戒指。
容照景对于这些东西从来不太上心,倒是方应奇抱怨过权澍选的戒指太不正式。权澍在人前嘻嘻哈哈地应付过去,事后倒是说了一句:
“假的真不了,没什么必要。”
然后她对他笑:“你说对吗容四?”
不管是彼时还是现在,容照景都不太能读懂权澍所想的事情。
只是他现在得见这枚戒指,想的是——该由他换一枚戒指了。
……就像他们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容照景把妻子的婚戒拿起来,低声道:”……丢三落四。”
然而语气和眼神都很温柔。
他试着把戒指往自己的手指上套,只勉强套进了小指的第二关节。想着权澍很多时候看起来像一只威风的小狮子,却有这么纤细的手指。
让他的心里觉得软。
他将手抬起来,对着光看了看,想像着权澍手的大小。
“……快点回来吧。”
他轻轻道,像是一声叹息。
……
傍晚已到,权澍从公司出来,司机的车已经在门口停好。严深利落地为她拉开了后座的门,然后自己坐到了前座去。
回程的路上,严深在跟她核对今天会议上总结出来的待办事项,权澍翘着腿坐在后座静静听着,眼神对着自己膝上的左手。
……她爱冲浪潜水,一身肤色是浅小麦色。原先无名指的指根上套了戒指,摘下来时是一圈显眼的白。
她曾经想过,都要三年了,这么显眼的晒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然而不过两个月不戴那只戒指,她这只手便回到了原先的样子,没留下一点痕迹。
让她觉得有些想笑。笑完了,又觉得哪里空荡。
严深还在说些什么,权澍打断他:
“先不说这个了。车调个头,不回家,去圣尼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