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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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照景从旁拿了外套就要往门外走,母亲和厨房里的大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容照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他想起来有些工作没有做好,改天再来看两个人。

    他的手已经碰上了大门把手,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尖酸的女声:

    “我还想是哪位贵客,原来是阿景回来了。”

    容照景回过头,蹙了蹙眉。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他的大嫂阮清,她本该美艳的脸满是恹恹,却不是病容。配上一身的酒气和散乱的头发,倒像是宿醉过后的样子。

    容照景一句“大嫂”还没出口,对方便嗤地一声笑了:“有些人攀高枝攀得好,有些人就没那种命。以后谁敢说咱们还是一家人?明明是主子和下人。”

    这一句话说出来,把在场的几个人尽数得罪了一遍。容照景还诧异几月不见大嫂怎么变成这样,容母却只侧头看向一边,看来是已经惯了自己这个媳妇的如此发言。

    容照安气得脖颈通红,然而他实在温文,气到极点也只能抖着手去拉妻子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阿景他……”

    阮清直接盖过了他的声音:“我也想搭上权二啊,谁叫人家是真的有本事呢。哎,阿景,你要不要权小姐多照顾些,送一套房子算什么,多补贴一些,我也不至于要出去上班啊。”

    她说着向容照景举起自己的手:“松岛屋地下的冷鲜铺,我一日要包一百多件猪肉,手都被油纸割成这样。多有趣啊,容照景在百货顶楼开展览,他的大嫂却要在底层卖猪肉!”

    话说到最后,她的眼里满是忿恨和怨毒。容照安气得人都在哆嗦,反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此情此景,容照景本该觉得气愤,然而他却出奇的平静。

    ……他是今天才得知阮清在哪里做事,也能大概理解自己的这位大嫂。

    阮清是选美出来的模特,不会演戏,不会唱歌,连台步也走得平平无奇。和许多人一样,她咬定自己唯一的出路是嫁个有钱人,于是花了许多心思许多努力,这才嫁给了容照安。

    在容家出变故之前,她将容家长媳的职责完成得也算尽职——她生育了一子一女,费心打点着容家社交场上的种种,是一朵人人羡艳的交际花。作为交换,容照安从未限制过她的吃穿用度,平日除了公司便是回家,直直将她捧在掌心里,从未让她难做过。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云端上的容家人,最后统统摔进了泥地里。容照景自诩心大,也动过一了百了的心,因此他并不想责怪阮清。哪想阮清捱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最后压碎她的,竟然是她和容照景现今的对比。

    容照景将外套慢慢穿好了,开口时,只纠正了一件事:“……房子不是阿澍送的。是我赚的钱,买来给大哥照顾母亲的。”

    阮清挑了挑眉,看容照景的眼神带了些怜悯:“你我都一样,别硬要脸了。你一个画画的,几辈子能赚到三居室的钱?还不如趁着对方喜欢你,多讨点,等她找到更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当心把送你的全收回来。”

    容照景没有被触怒,只安静地看了看阮清。随后他回过头,对母亲道:“我先走了,妈你先前说的橘子拿给我,我带回去给阿澍。”

    ……

    回程的保姆车上,容照景面对着车窗外的景色,却没看进去一分半分。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回想着出门前的那一幕。

    阮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的是大哥和母亲的表情。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但也同样没有纠正她的意图。

    ……大概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相信这间房子确实是他亲手赚来的。

    一开始他确实是向权澍借了钱才买下了这间公寓——权澍没有嘲笑他“借钱”的做法,甚至欣然给他开了欠条。之后的三年间,他用化名重新开始卖画,权澍找人做了他的经纪,还签了四六抽成的合约。就在前几个月,房款全结清了,甚至还有了相当可观的结余。权澍和他说明的时候,容照景自己都不相信,于是权澍找了个下午,将他每张画卖出的钱款,对象,时间,一一列明,然后对他说:

    “你看,就算是你不是容家的容照景,依然会有人来买你的画。”

    然后她把那张写满交易明细的单据拿起来,往他的头上轻飘飘地一拍,笑嘻嘻道:“……继续努力啊,争取以后从金母鸡进化成钻石母鸡,我就靠你赚零花钱了。”

    容照景想,“零花钱”的这个形容很贴切。他赚的那点钱作为一个画家来说算是顶尖,但和权家的资产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但是他不介意这些,权澍更是从不避讳过他们之间的钱财和地位差。她和容照景都知道,重要的是他脱去容家这个残喘的光环,依旧是个能够自食其力的画家。

    他不介意藏在化名之后,甚至觉得这样自由。只是在权澍的说服下,他最终公布了画画的化名背后,站着的是那个曾经被人避之不及的容照景。

    他问她为什么比自己还要坚持,权澍抬眼看他:“……因为这样对从前的容照景公平。”

    容照景怔怔,权澍旋即笑得毫无正形:“当然也是因为这样话题度够高啦!我预计以后你每张画单价可以多涨百分之五十,反正你顶着这么个姓就物尽其用呗,多好用啊容老师!”

    她用力拍他的背,而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普通的场景之内,饱藏着权澍的真心。

    最疼他的母亲大哥或许都当他是权澍的附属物,而不这么想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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