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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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讲非遗项目,就不能只讲非遗,还要说历史背景,要提兴盛衰落。孙志林给楚姜看的这个妆花织造技艺,属于云锦的品种之一,最早的史籍文字记载可以追溯到一千五百多年前,和常被混淆的刺绣不是一个概念,重点在织造。
四大名著里曹家祖先曾掌握的江宁织造,就是专门生产的织锦供皇家御用的,可以说是不计成本极致奢华的。
而且,江宁织造和另外两个织造还有些不同,是专供顶级高档服装的,比如朝服礼服类,最典型的就是龙袍。
作为当时的全国丝织中心,云锦生产规模巨大,木织机达到三万多台,有二十余万人以此为业,是最鼎盛的时期。
但随着云锦业的衰落,直到建国初期,曾经的江宁织造不复存在,只留下4台还能生产的织造机,传承人更是少之又少,经过抢救扶持保护后,现在也就二十余人。
展馆体验区放的模型,已经是简化缩小版的织机了,真正的大花楼木织机可和小巧无关、需要拽花工和织手两人相互配合,拽花口诀是“一抡、二揿、三抄、四会、五提、六捧、七拽、八掏、九撒”,织手则要足踏开口、手甩梭管、嘴念口诀、脑中配色、眼观六路、全身配合。
经验丰富的技艺人员工作八小时,才能织出5厘米左右的成品来。
所以,仅从文字描述,就可以看出这个织造工艺的学习难度。
“现在知道妆花有缎、绢、绒、罗、纱、绸六种,但复原的没几样,实在是找不到修复的工匠,连织机都是好多学者根据文献,摸索反推出来的。”
孙志林觉得自己学这个专业,就很容易emo,尤其是他见过出土的那些丝织品有多么华美甚至惊艳,相关工艺却因为传承问题消亡,说不心痛都是假的。
尤其是很多工匠都年事已高,一些家族传承下来的口诀也都丢失了,相当于解数学的公式全部消失,只有题目和最终答案摆在面前,让复员工作推进极难。
云锦的其他品种已经能机器来生产,唯妆花一直不行,也和“挖花盘织”、“逐花异色”这些特点有关,机器根本没法识别完成。
楚姜看到图片介绍中一些质地结构分析图,单看着就觉得很考验眼力,也不知道当年四经绞罗结构断代后,复原小组是怎么发挥钻研精神,从二经绞罗结构推到四经绞罗结构。
这种经线密度达到每厘米110根的结构,孙志林觉得适合传承这个技艺的,应该是八爪鱼。
人类为何要为难自己?
“我以前觉得自己数学成绩好,空间想象能力不错,跟着老工匠学一下,上手试试总行。”孙志林说到这里,就觉得泪洒考试卷,他跟着导师去拜访工匠的时候,都快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要么口诀念错,要么手速跟不上,要么就是丝线弄错。
错误方式千百种,就是和正确道路不沾边,单调枯燥强度大还偏偏对学习者要求高,这也是很多工艺传承的困境。
但楚姜还是挺想试试的,他没有接触过云锦,但对织机不太陌生。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过敏严重,穿百家衣不行,打针吃药也不见好,最后英梅被个老医生指点,去找了个织土布的农家,买回来布料自己做衣服,楚姜换上后就没事了。
虽然楚姜也不太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科学原理,是不是织土布的工艺中,是否有刚好缓解他过敏的草药浸泡环节,但他对坐在英梅自行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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