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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请安乐证明在徐方薇的事上,他并未撒谎。安乐听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沈不言,眼睛微微眯起,那副姿态像是置身事外,只顾看好戏的小狐狸。
“本宫现在倒是好奇了,徐方薇出身、样貌、能力样样都比不言好,你怎么反而看不上她?是害怕娶了徐方薇后,自己便宛如徐家赘婿,有碍于你男子尊严吗?”
她每说一个字,周疏丞的脸色就往下白一分,身子如秋风拂落叶般微微颤抖,但他毕竟只是失态而非失智,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妥,便用手摸着椅子坐下了,只是那模样失魂落魄的。
但此时屋内的人并没有精力去注意他。
祁纵正色道:“许是殿下从未爱过人,因此不知道爱人是无法比较的,不是说此人比那人更优秀,我就得爱此人。何况,你说阿言不如徐方薇好,我倒并不如此觉得,徐方薇占尽了出身的优势,而阿言吃尽了出身的苦头,若二者对调或者身份齐平,究竟谁比谁出色,还为未可知。”
安乐听了就笑:“这话说得倒漂亮,本宫还以为你不是那种花言巧语之徒,所以方才能将不言哄得团团转吗?”
祁纵眉头都拧起来,太阳穴暴起青筋:“请殿下尊重我的感情。”
安乐嗤笑:“你难道没有花言巧语?徐方薇在信里说得明明白白,若非你当时轻视她,认为她一介女子难当领军之将,而几次请求换掉她,好给自己挣军功的机会,否则依着徐方薇的地位,怎么可能会在意你这个无名小将?你现在话倒是说得漂亮,但你把徐方薇和不言这般比较,还不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徐方薇?”
这下祁纵是真正地生气了,安乐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看不上沈不言,所以才觉得这样比较是对徐方薇的侮辱。
但要说句公道话,安乐的比较虽然功利了些,但其实没有错的,徐方薇毕竟是立过军功的,军功难立,徐方薇光是敢上阵杀敌这一点,就超过了无数的男人与女人,而沈不言的表现向来谨慎小心,不如徐方薇光彩照人,因此安乐尽管与徐方薇绝交,但还是打心眼里觉得徐方薇胜沈不言无数筹,也是人之常情。
只可惜,这样的人之常情,在祁纵听来就是不公,对沈不言极大的不公。
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徐方薇难当将军,是因为她不能与将士共苦。虽然军营里阶级分明,但军营不必其他,将军是要和将士一起冲锋陷阵的,等级森严是为了让士兵服从军令,而不是真的让她把人命当草芥,是可以为她从陷阱踏出一条活路,事后只需要恤金打发掉的棋子。”
“尽管战场上免不了有死士,有牺牲,但我们对于那些死士,都是抱有崇敬之情,而不是像她这般。何况她又做得这么分明,平时是将军,到了让人去送死的时候,就对人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军营里哪个不知道,如果有一日徐方薇能正眼看你了,说明你离死也不远了。她领的那一营士兵到了最后为何人心浮动,甚至做出在溃散逃命的时候,故意刺杀她的战马,让她滚下马背的事来?因此我才看不上她。”
“再与公主说一声,她说要卸甲嫁我,是因为在那一次马蹄踩伤了她的手,她的手根本提不起重物,她无法披甲上阵,才退而求其次要嫁我。她不敢向公主提这些,只说因为爱我,不过是她羞于承认自己已经成了废人便罢了,还被废得这般不光彩。”
永安听到了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以前也不曾设想过的事,愣住了,过了会儿,竟然问沈不言:“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沈不言诚实地回答:“妾身不认识这位徐大小姐,因此不敢妄加评论。可若不是真事,将军又何必要撒这种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
她这话里已经有了倾向,安乐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沉思,半晌后,突然笑了:“那本宫把徐方薇从陇西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她既然半废,恐怕清闲得很。”
安乐做事当真是不怎么在乎旁人,明知道祁纵与国公府还一团乱麻,她还要把徐方薇叫回来添堵。
她能用什么法子叫徐方薇来京?
若徐方薇真是祁纵说的那种性子,他方才的每一句话就足够让她难受了,安乐再把沈不言与祁纵的事添油加醋一说,难保不会让徐方薇这个天之娇女怒上心头。
沈不言一阵头疼。
她可真是后悔搬谁出来不好,偏偏搬出了周疏丞,现在倒好,事情没解决,反而把自己的脚该砸了。
祁纵又怎么会觉得安乐能帮上忙,解决国公爷呢?她分明在捣乱……
沈不言想到这儿,不由地觑了眼祁纵的神色,他一派沉稳,并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要被安乐搅成浑水的头疼与恼怒。
难道……
就在沈不言控制不住又要怀疑什么时,祁纵突然望了过来,分明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眼沈不言。
于是那还来不及发言的念头立刻又缩了回去。
罢了,总不能再让祁纵再揭一次伤疤,他就是个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被这么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