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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帐遮蔽下来, 挡住了飘渺的月色。

    沈不言趴在枕头上,咬着一角锦被,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床帐翕合间飘进来的月色, 她有些看入迷了,伸了手撩开床帐,想将那姣姣月色握入掌心中。

    祁纵不满她的走神, 大掌随后追来,将她才自由了半瞬的手又捉回了帐中, 夜色铺天盖地而来,月色消失不见,沈不言合上了双眼。

    次日晨起, 便是拔营返京, 沈不言整个人都恹恹的,上了马车就迅速入眠, 睡得昏天黑地。

    等回了祁府, 沈不言方才知道祁纵并未将他自己的话当作没意义的风, 他说要禁沈不言的足,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便果真如此。

    沈不言看着回鹤庭的大门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合上, 狭窄的天空上是一排南去的大雁, 沈不言扶着门框一直看到它们飞远不见, 方才慢慢转身进屋。

    在回鹤庭,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祁纵照旧会在下值后来教她识字,然后是一夜纠缠, 他的精力非常得好, 能把沈不言摇散架, 困倦到次日晌午才勉强醒过来。

    起来便是用膳,懒懒发会呆,然后就是练字读书,这样过个两个时辰,祁纵就回来了,于是又是一日的周而复始。

    沈不言从前还觉得自己是只能飞上枝头的麻雀,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麻雀尚且还有几分自在,可以飞,她根本没有资格与之相比,她只是笼中鸟罢了。

    她只能瞧着树叶一日比一日掉得多,然后忽然一夜北风紧,就这么进入了隆冬。

    祁纵更忙了,他连晚上教她识字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偶尔几夜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浓烈的化不开的酒味。

    沈不言从不说什么,她安排热水,服侍祁纵沐浴,滚烫的水从蜜色的胸膛上滑过,肌理分明,祁纵乏累地半睁眼眸,环着沈不言的腰,吻她的肚子:“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他抬头,笑着,眼底却有挥洒不去的阴霾,结实的双臂慢慢收紧,道:“你不会瞒着我又吃避子药罢?”

    上次那没吃完的避子药都被祁纵翻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全都扔了,药瓶也被砸了个粉碎。

    但最瘆人的是,祁纵望着她把药瓶砸细碎,仿佛砸的不是药瓶而是她,可是等砸完后,又能若无其事地搂住她,吻她。

    沈不言时常觉得看不明白祁纵,就因为如此了。

    她敛了敛神思,没有应祁纵这声,这样的自白她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说了几回了,说得几乎口干舌燥,表达的词都快用枯竭了,下一次,祁纵还是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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