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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史当天下午就出了事。靖文帝与太子围猎, 祁纵抬了手,将沈镜史也放了进去。
沈镜史其实是会骑射的,但他素日的骑射都只在草场上进行, 场地有限,至多跑跑圈,打打死靶子, 不像猎场,只有活蹦乱跳的猎物。
偏沈镜史并没有认识到这点, 只觉得机会难得,非要在陛下与太子面前露一手,打算去猎头野猪。
祁纵蛮可提醒他或者给他安排几个人手, 但他安心看好戏, 因此看到沈镜史跃跃欲试后,他拍马到了太子身侧, 细心教导太子如何射住草丛里那只白兔。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原本众人都安详地围在靖文帝身边奉承, 就见控不住马猎不住野猪,嚎得撕心裂肺的沈镜史被一只野猪猛然奔来, 野猪直冲得地动山摇的, 野草都被伏地压倒。
沈镜史慌张失措, 只往人群肿跑, 大喊:“救我。”
人群也大惊失色:“护驾!护驾!”
祁纵越身而出,从容搭箭挽弓,在沈镜史的猪叫声中射出凌冽一箭,沈镜史看得挟着破军之势的羽箭对他射来, 变了脸色骂道:“祁纵小儿, 你害我……”
羽箭与他擦肩而过, 将野猪射翻在地。
祁纵不慌不忙,又搭上两箭,连珠似的补上,彻底让野猪失去了反抗能力。
沈镜史那吓得瘫软的身子方才从马上坠了下来,但无人理会他,大家都跑去请陛下与太子的安,祁纵也从马上下来,给陛下和太子谢罪。
无论如何,人都是他带进来的,沈镜史惊驾的罪,祁纵得分去一半。
靖文帝方才也被吓到了,但他坐久了九五至尊,比旁人沉得住气,因此面上看不出,而且他也不愿意让别人觉得堂堂陛下是个孬种,如今既然无事发生,倒乐得逞英雄。
他笑眯眯道:“祁爱卿好射术。”又转向看着小太子,“太子可被吓到了?”
小太子紧紧拎着缰绳,但目光闪闪发光:“回皇爷爷,孙儿没有。”
靖文帝大笑:“好,如此胆色,以后才肯保护这江山百姓。”
随行的大臣们忙跟着奉承。
靖文帝享受了会儿群臣的追捧,方才瞥了眼沈镜史,心里到底有几分对于这种敢把危险带到自己面前的该死蠢货的厌恶,面上却道:“这般不善骑射,还是不要参加秋猎的好。”
有人抬起眼瞥着祁纵,眼里幸灾乐祸,都知道这是祁纵带进来的人,靖文帝厌恶沈镜史,祁纵可也讨不着什么好处。
祁纵却没有丝毫沮丧懊恼,只道:“沈公子既然受了惊,臣安排人送他回上京求医。”
靖文帝听说,多问了句:“沈?这是哪家的公子?”
等着看祁纵好戏的人忙道:“寿山伯府的嫡子,是云麾将军那宠妾的娘家兄长。”
靖文帝诧异,看着祁纵道:“是吗?”
祁纵低头道:“是。”
靖文帝沉吟了下:“朕记得寿山伯的爵位到这一代寿山伯为止就没了,印象中寿山伯也是个闲散人,难堪大用。”
他没有说更多,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至少在小太子驾崩前,整个寿山伯府的前程都被毁尽了。
祁纵低垂着眼眉,在心底慢慢一笑。
这消息,随着抬放在担架上的沈镜史一起送到了大太太的营帐里,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身子摇摇欲坠。
沈镜予还有些稀里糊涂,不明白这有什么,寿山伯本来就难堪大用,陛下这句话也不过说了个事实而已,为何大太太要露出一副沈家要完蛋的表情。
她却要问,就见大太太突然冲出营帐,跑到沈不言那儿,也不等人通报,直接掀帘进去,那架势仿佛恨不得把沈不言撕成碎片。
沈不言正在吃茶,看到大太太这副要活吞人的神色,痛快一笑,那明亮的神情刺痛了大太太,她骂道:“贱人,你竟然害你亲兄长,你……”
沈不言放下茶盏,道:“母亲在说什么?我一下午都没有离开过帐子,又怎么害得了兄长?母亲作为兄长的母亲,该知道兄长几斤几两,既然如此,怎么没有在他临行前,多劝他几句,莫要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