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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纵便这样抱着沈不言睡了一夜。直到清晨他起身离去, 沈不言仍旧有几分难以置信,他当真只是这般单纯地抱着她睡了一晚。
不嫌她身上脏,不说她重, 也不要她伺候,反是他照料了她……
这些本不是他该做的事,最初沈不言也为他另外铺了床, 给了他松快的理由,但他仍旧选择这般不舒坦地睡了一晚, 只是因为想要给她暖暖肚子。
这样的祁纵,与冷着心肠算计她的祁纵恍若不是两人,让她的心绪复杂了起来, 她该感激祁纵的, 可又不敢感激他。
但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受了祁纵的情,与欠下人情旧债无异, 沈不言又觉得难安, 因此她琢磨着要给祁纵纳鞋垫。
祁纵在越音阁是留了换洗衣物的, 沈不言就让留音取了他的鞋子,帮忙量了尺寸, 她便坐在床上一针一线地纳了起来。
留音搬了个杌子坐在床下, 是帮沈不言, 更是在给她解闷。她笑道:“姨娘与将军这样正正好。”
沈不言道:“什么叫正正好?”
留音道:“有说有笑, 有情有义的,才像是一家人,不像从前,姨娘见了将军和见了避猫鼠儿似的。”
沈不言笑了, 她知道留音误会了, 以为她给祁纵纳鞋垫, 是为了表明情谊,其实不然,反而是为了两清。
她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还怕他,虽然他与从前有些不同了,但因为如此,更叫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故而在他面前,我总有些不安,怕又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让他不痛快了。”
留音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机灵道:“姨娘,管事可是跟着将军的老人了,当初在陇西时,管事就在将军身边了,他肯定知道将军很多事,我替你向他打听一番将军的事,问起来只说是你想知道将军的偏好,好在平日里伺候得更尽心点。”
殊不知留音这主意正好戳中了沈不言的心思,她挺身坐起忙道:“别去打听!”
留音不解地看着沈不言。
沈不言也知道自己方才反应有些激烈,又慢慢靠回了床头,道:“别叫爷误会了,以为我们是在盘查他的过去。”
留音道:“那哪能呢?”
她还要说,便听底下有人叫她,留音看了眼沈不言,沈不言点头道:“你先下去罢。”
留音便蹬蹬地下了楼,不一时,又蹬蹬地跑了上来,只是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拿给沈不言一瞧,薄薄一片封口了的信笺,上面洒着金粉,散着浓郁的花香,一瞧就很金贵。
沈不言道:“这是谁送来的?”
留音激动道:“听说是永安公主递进来的请帖,邀请姨娘去公主府吃螃蟹喝黄酒的!”
沈不言闻言一怔。
永安公主是靖文帝最得宠的女儿,曾被陛下亲自打王鞭,只要是冒犯了永安公主的人,从王侯开始,她都能打得。
安乐如此受宠,惹得上京人人都说,若是可以选择重新投胎,宁可降生成为安乐公主,也不要做太子——这话流传开来时,先太子尚未薨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