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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纵再次凝望了沈不言一眼:“什么时候养出讳疾忌医的毛病来?”

    沈不言以为她方才已经给祁纵说得很明白了,实在不知他怎么仍旧听不懂,还要解释时,祁纵已经大踏步走下楼,沈不言听着响动,发现他是叫请大夫,又让人去拿治烫伤的药膏来。

    过了会儿,祁纵便果然拿着一小圆盒的药膏上来,瞧着沈不言仍旧维持着他下去前半跪的姿势,身上也只着一件单衣,单薄地被笼罩在洒满阳光的金帐里。

    祁纵蹙了蹙眉头,道:“不是说因为受凉才要疼吗?也不晓得批件衣服,照顾自己。”

    沈不言才回过神来,继续躺回被窝里,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刚要把身子直起来,祁纵就把她又重新按回去了。

    他斜坐在床侧,旋开药盒,道:“先擦手。”

    他的指尖捻起白色的膏状药,将手半举在空中,等着沈不言将手伸出来,看起来是安心要伺候沈不言了,但他的神色严肃,下颌线紧紧绷住,瞧着有几分吓人,实在不像是伺候人的和颜悦色。

    沈不言思量了会儿,也没想明白她又是如何招惹了祁纵,但为了不叫他的脸色更差下去,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祁纵的神色吓人,但指尖动作轻柔,均匀涂抹开来,凉丝丝的往热热的肌肤浸润下去,缓和了些烫热带来的疼痛。

    沈不言抿了抿唇,有些看不下去祁纵的轻柔涂抹,好像在呵护什么珍宝似的,她便抬起眼来,预备看祁纵可怕的神色冷静一番,但此时祁纵目光专注,心无旁骛,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沈不言的双手与手上的烫伤。

    沈不言错愕了,她缓缓把视线移开,宁可盯着床边一角垂落的床帐看着。

    祁纵道:“还好现在的烫伤不严重,涂了药膏便没事了,但你下次再这样没什么轻重的,皮被烫下来都是有可能的。”

    他说着一顿,却没有听到沈不言的回答,抬眼见她心不在焉地发呆,有些被气笑了,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成日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自个儿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惜些。”

    沈不言被打懵了,睁着双惊讶无辜的眼睛看着祁纵,嘴角微微往下捺,一脸委屈。

    祁纵见了更是来气,但还不及骂沈不言,大夫便到了,他只能把气先咽回肚子里去,瞪了沈不言一眼,意思是叫她等着。

    沈不言被那一眼看得浑身激颤了下,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之前并没有十分注意到的事。

    祁纵在她面前似乎越来越习惯流露情绪了。

    是因为两人终于有些熟悉了?

    可她从前还一直以为祁纵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

    沈不言耷着眼皮思索着,祁纵已经把大夫带了上来,隔着层帘帐让大夫给沈不言号脉。

    沈不言大约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从小就缺衣少食,因此身骨孱弱,底子很差,又有宫寒,是以每每小日子时会疼得起不来身。

    经痛从来不算病,没什么好诊断的,也就是祁纵不知内情,因此才把它当作一件大事。

    祁纵去外面送完大夫后回来,看到沈不言躺在被褥里,轻得仿佛一片鹅毛,隔着床帐,几乎看不出床被下还卧了个人。

    祁纵有些不是滋味,他将床帐钩上鎏金铜钩,复又坐回原处,道:“不想与我撒个娇?”

    这问的是什么话?

    沈不言方才还在琢磨着祁纵近来情绪外露的事儿,听到这话,更绝震惊,因她实在没法将小日子疼痛和撒娇两件事勾连在一起,是以也问得困惑:“为何要撒娇?”

    祁纵有些许沉默。

    虽说寻常女子疼了痛了,总习惯于夫君撒娇,博个同情,也是渴望得夫君垂怜。但沈不言定然没有这样的觉悟,不然他也不至于到了今天才知道这回事。

    这也就罢了。

    他方才问过大夫,女人为何会有宫寒。大夫解释,除了体质原因外,还有可能是平时没有保

    养好,比如肚子吹了冷风,洗了冷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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