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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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空闲。沈镜予在李氏那受了气,回来就要找沈不言的气受,她甫进门,就横眉冷对,道:“让你纳的鞋底纳了吗?”
沈不言便把三双鞋底都交了上去,清柳院没有丫鬟,针线活都是她和林姨娘分着做的,手脚自然利落,沈镜予见那针脚细密,确实难挑出错来,只得不情不愿地让云鸾收了。
这个茬子没找成,就换另一个,沈镜予道:“你过来给我捶腿。”
沈不言接了云鸾递过来的美人捶,跪在美人榻边给沈镜予捶,沈镜予要捶腿,又吃不了痛,非常难伺候,好在她可以骂沈不言,骂完看到沈不言难受的模样,沈镜予的心里也就舒坦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鸾忽然打了帘子进来道:“奶奶,大爷往这儿来了。”
沈镜予原本懒懒地躺着,实在打不起精神,一听这话,简直红光满面,唰地坐了起来,尤然不可思议:“真的吗?”
云鸾道:“好奶奶,你快起来吧,这鬓发都乱了,快让奴婢帮你理理。”
沈镜予就推开沈不言起了来,这时她想起还有个碍事的,于是瞪了沈不言:“还不赶紧滚,难道还打算留在这里勾引男人吗?”
沈不言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往外走去了。
但还是迟了一步,她逃得太慌张,却恰恰好一头撞进祁纵的怀里,男人的身上带着夜风晚露的气息,很冷冽。
沈不言暗叫不好,正要退开致歉,却反而被祁纵握住了腰道:“怎么,见了我就跑,这样怕我?”
屋内就静了。
沈不言的心就沉了下去。
祁纵却像是毫无所觉,揽着沈不言的腰走了进去,也不看沈镜予,先亲昵地问沈不言:“我过来时,见你屋子里的灯都暗着,怎么,你这一日都在你姐姐这儿吗?姐妹俩在做什么?”
察觉到那两道要把沈不言灼穿的目光,沈不言道:“聊天。”
祁纵方才看向沈镜予,沈镜予忙笑道:“是啊,就是聊些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与小沈氏年岁将近,所以在家里时我与她最要好。”
说完,沈镜予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可用过晚膳了?我让厨房传膳?”
祁纵点了点头。
于是沈镜予忙让人传膳摆饭,又憾不知祁纵今日要来用膳,没有好生准备。此时她望着沈不言的目光倒温和了些,果然,娘亲说得没有错,只要给男人送个女人,他就能知道你的心意。
只要祁纵愿与她修好,那么圆房还难吗?只怕子嗣也是指日可待了。
沈镜予舒服了,就道:“小沈氏还没有用膳,我便不留你了。”
沈不言松了口大气,忙要告辞,祁纵却拉着她不放:“回去也是一个人吃,不如坐在这儿三个人一起吃了,也热闹。”
热闹……
他可真会说,沈不言都不用往沈镜予那里看,也知道沈镜予现在恨不得用目光把自己杀了,于是只得叹气:“那妾身就服侍爷和奶奶用膳吧。”
等饭摆放完毕,沈不言自觉立在桌边不落坐,只是布菜,沈镜予虽嫌她碍事,但见她还算有点眼力见,也没有恃宠而骄,所以还算能沉得住气。
沈镜予先夹起一筷子酒酿鹅脯给祁纵,祁纵瞟了眼,没用,只是对沈不言道:“这儿的丫鬟多,哪里用得着你来伺候,坐下一道用吧。”
他这样一说,沈不言更加惶恐了。
之前就说过,沈不言很怕祁纵,因为她仍记得很清楚,沈镜予说过祁纵是个不近女色的人,连徐烟月都没法近身。
徐烟月有多美,沈不言是见到过了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能美过徐烟月,美到真的可以打动一个不近美色的人的程度,祁纵能这样对她,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在。
何况祁纵看似对她宠溺,可是他骨子里的冷淡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与她在一起时,也大多只得依着他来,他并不是很在乎沈不言究竟是如何想的,只把她当作一个能满足自己欲望的玩物,和他们夫妻俩打擂的工具罢了。
就像昨晚,他莫名其妙喂了她一丸药,他明知道她有多害怕,却也不屑和她解释那丸药究竟是做什么的,沈不言甚至怀疑祁纵能告诉她那不是毒药,都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善意了。
这很正常,当你拿起针线的时候,你也不会和针线解释你用它的目的。
那么今夜,祁纵忽然非要拉着她一起吃饭,肯定也有他的目的,但他连个暗示的眼神都没给沈不言,可见沈不言也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沈不言不关心祁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只是在忧心当目的轰然落成时,她作为风暴中心的人,还能不能有点活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