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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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任性,父兄都是向着他的。

    将军府外,景煜已经等着急了,下了马,大步朝苏落白的院子而去,无人敢拦。

    他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色喜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华丽的龙纹,规矩地在门外站定,扬声问:“阿白,你可准备好了?”

    苏落白听到这个声音,双手抖个不停,他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利用疼痛使自己清醒,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冲过去一刀捅进景煜胸膛。

    苏父低声问他:“你想好了,当真不嫁?”

    “不嫁。”

    “好,那为父就去告诉陛下,你生了重病,将婚期暂时延后。”

    苏落白咬着牙点了点头,苏父出去了,房间里陷入沉默。

    良久,苏沐寒故作轻松地说:“阿白你看,父亲还是疼你的。无论以后究竟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是啊,一家人,本该如此。

    苏落白痛苦地抱着头,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苏家有难,我本该跟你们一起面对。”

    可他却选择了景煜。

    这令苏落白悔恨不已,他难以想象,上一世的父亲和兄长,是不是临死之前都在挂念他?

    苏落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啊。

    他揪拽着自己的头发,手腕上的银铃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连苏沐寒也听到了,问:“什么声音?”

    仔细一看,是个圆润可爱的玉葫芦,用红绳穿过,锁扣处系着两个银铃,稍微一动就叮当作响。

    只可惜这个葫芦碎裂成两半,一半留在红绳上,另一半找了半天,在床上找到了。

    苏落白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这个葫芦,竟跟着他一起回到了三年前!难道他的重生,是因为这个葫芦吗?

    苏沐寒不怎么在意:“不过是个小玩意,改日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就要它,”苏落白捧着玉葫芦,破涕为笑,“哥,你帮我找人把它修好吧。”

    这可是兄长送他的,他怎么舍得丢掉呢?

    他突然又开始高兴了,紧紧地攥着那个碎成两半的玉葫芦,仿佛那是个无价之宝,又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苏沐寒心中奇怪,不过他向来对幼弟有求必应,自然不会拒绝,还小心的用手帕将玉葫芦包起来。

    景煜欢喜而来却败兴而归,虽然苏父说辞委婉,但仍能听出其真实意思——阿白不知为何不愿嫁他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明明他们早已情投意合,阿白怎会临时反悔?

    难道是他哪里没做好,惹阿白生气了?

    景煜心有不甘,好不容易熬到深夜,便偷偷潜入将军府,鬼鬼祟祟地来到苏落白房前,正好窗户没有关,他便小心翼翼地钻进去。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苏落白,哪能料到自己想见的人居然就站在窗前,惊得他差点没摔地上。

    “阿,阿白……”他讪讪一笑,紧张又尴尬,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桃酥。”

    又是这套。

    每当景煜觉得苏落白生气了,就给买点心,送些讨巧的小玩意哄他,指望这些东西令他消气。

    偏偏苏落白还真的每次都被哄好了,从前不觉得什么,如今他心里只剩怨恨,反而觉得,这些东西像在笑话他的廉价。

    于是递出去的油纸包好一会儿都没人接,景煜只得放在桌上,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房中没有点灯,光线十分昏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苏落白很反常的不愿说话,景煜只好主动挑起话题:“听岳父说你生病了,我就想过来看看,可你明明好好的。”

    杀了他……

    苏落白还是不说话,景煜很是委屈:“阿白,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杀了他,杀了他!

    苏落白眼睛死死地盯着景煜,谁也不知道他那宽大的袖子下藏着一把匕首,正被他紧紧握在右手里。

    只要将重重刺进景煜的胸膛或者小腹,这人就必死无疑。

    “阿白,你怎么了?”

    景煜去拉苏落白的手,却没拉动,这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却又不肯说话,心里更添几分疑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苏落白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深吸口气:“我想做的事你帮不了。”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如今究竟是何心情,除了怨恨,还有什么呢?

    “我猜到你今晚会来,你就真的来了。”

    景煜刚要回答,却听苏落白问:“那天我喊了那么久,让你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来?”

    这话给景煜问懵了:“你说的哪天?”

    “最该来的时候你不来,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苏落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出口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留恋在温柔乡里,是不是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还想说,装什么啊,不必再装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景煜,我们就此好聚好散吧,你说得对,我不想嫁了。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把话摊开讲,我会劝父亲和哥哥辞官还乡,苏家的兵权再也不会威胁你的皇位半分。”

    “还有什么……”苏落白头晕目眩,一时想不起来,嘴里念叨着,“还有,还有……对,虎符,虎符也会归还,这所有的一切我统统都不要,只求你放过我父兄。”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在外头呼啸的寒风中,苏落白已然神志不清,勉强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就算你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哪怕看在我父兄为了大周为了你四处征战的份上,你就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求你了。”

    景煜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冰凉,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他怎么会做如此荒诞的梦?今晚,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做,”景煜艰难开口,很努力的想安抚苏落白,“我怎么可能对苏家下手呢……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了?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情意,我明明,明明这么爱你。”

    大周从没有立男后的先例。虽说苏家有从龙之功,这些年更是战功累累,但要想立苏家子为皇后,却也困难重重。

    景煜顶着压力迎娶,可到底为什么,苏落白不仅不愿嫁,还开始怀疑他的真心,甚至以为他要对苏家下手?

    “我对你的情意,你当真一丁点都感受不到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一直守在窗边吹冷风的苏落白早已浑身滚烫,失去意识倒在他面前。

    只听“当啷”一声,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也随之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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