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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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自从跑回来之后,又不想出去了,一整天都乖乖缩进被窝,只是眼睛乱转,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到了晚上,苏落白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给他送吃食的宫人,不禁纳闷。这本是约定好的,每隔两天都会有宫人给他送食物,而且刻意选在晚上,以免被人发现,怎么这次就不送了呢?
苏落白想到门口的禁军,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再次唤来暗一和暗三,要他们去打探消息:“情况有些不对,你们要多加小心,早些回来。”
两人奉命离去,苏落白忧心忡忡,担心在外领兵的兄长,更担心在天牢受苦的父亲,至于晚膳,便煮点白粥应付了事。
他抱着阿福,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知道父兄情况如何,想知道那个为他送东西的宫人是不是出了意外,最最想知道景煜是不是对苏家动了杀心,所以才请温太傅进宫商议。
苏落白开始怨自己,怎么不早点跟哥哥走,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为何选了景煜。如果他现在在宫外,说不定能为苏家做些什么,总好过被困在冷宫里煎熬等待,还要父兄替他担心。
他不知不觉落了泪,被一直盯着他的阿福发现,伸长了脖子,乖巧地将那颗泪珠舔去。
苏落白轻轻笑了,低头亲亲它:“有你真好啊。”
他有个猜测,恐怕景煜明晚不会来见他了。
很可笑,明知如此,苏落白心中还是存了幻想,万一,他误会了景煜呢?
可……那个人还值得信任吗?
苏落白迷迷糊糊睡过去,醒后就披上衣袍倚在窗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院门。
他在等景煜,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景煜从未食言过,这次应当也不会例外,无论要对苏家如何,总该给个说法。
但苏落白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等待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愿来的人,不用等就会来,不愿来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到的。
他就这样站了一天,直到星河长明,直到更深露重。
然后,他等来了前来汇报的暗卫。
“殿下,皇城戒严了,说是有人给陛下下毒,要逐一排查,陛下还下旨,令禁军把守各个宫门入口,严禁宫人随意出入。”
苏落白眼神动了动:“勤政殿呢?”
暗一愣了愣,答:“勤政殿自然也是由禁军把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臣和暗三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陛下。”
“不对。勤政殿应该由陛下亲掌的御林军把守,怎么会是禁军?”
并且,苏落白立刻想到更深的一层,执掌禁军的统领姓李,与温家是亲家。
景煜居然已经信任温太傅到如此地步了吗?
暗一道:“臣探听到,此次下毒的疑似御林军的人,可能因为这个,陛下才让禁军把守吧。”
这就更奇怪了,御林军可谓掌握着皇帝的身家性命,因此挑人选时是慎之又慎,选用的都是些世家子弟,更何况给皇帝下毒乃是重罪,是要牵连族人的,谁这么想不开?
暗三:“如今查的严,出宫也不方便,臣只能从御膳房里为殿下偷些吃食。”
苏落白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暗一也道:“说起来也是奇怪,陛下从见过温太傅后就一直没再露面,整日呆在勤政殿里,连寝宫都没回,温太傅也并未出宫。”
这些天发生的事疑点也太多了,苏落白想了又想,谨慎道:“现在风声紧,你们可千万不能暴露,先去冷宫找地方躲起来,每三日为我送一次吃食即可,若是哥哥有来信,想办法给我送来。”
暗一暗三领命,苏落白整日无事可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倚在窗前痴痴地望着院门。他在等父兄的消息,也在等那个本该应约的人,阿福便静静地蹲在不远处仰着脸看他。
苏落白从未发现自己养的这只小狗,每到这个时候,本应澄澈的眼神中却满是复杂。
他们相依为命,互相陪伴,靠着暗一暗三时不时偷摸送来的吃食度日,如此熬过了半个月。
终于收到兄长来信,苏落白满怀激动,两眼含着泪打开信封,细细看过,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能稍稍放松一些。
信上说,兄长已平安抵达南疆,那里战事吃紧,每天都在打仗,粮草还算充足,虽说日子清苦了些,可将士们士气高昂,想来定能顺利平复战事,携敌军将领头颅凯旋。
苏落白立刻提笔写信,苏家如今的困境,唯一破解之法就在兄长身上。
只要哥哥能带着战功平安归来,那么苏家还不算走上绝路。
他没说自己如今被软禁在冷宫,勉强挑几件身边的趣事写上去,又叮嘱兄长万事小心,最后将信纸折好交给暗三:“你将回信交给哥哥的人,其他什么都不要说,尽快回来。”
暗三明白他的意思,将信揣在怀里,身影很快消失。
如今得到哥哥来信,苏落白高兴得晚上多吃半碗饭,他心里怀着希望,整个人的精神也就好上许多,劈起柴来也就更有劲儿了。
他在冷宫呆了大半个月,双手自然不如以往那般光滑细腻,更别提如今寒风凌冽,又下了雪,手上还生了冻疮,又疼又痒。
柴火已经没剩多少,还要麻烦暗一暗三给他送……
苏落白手上又裂了口子,他也没心思管,抱着阿福坐下,望着雪地发呆。
他又在等,这回在等暗三回来。
夜深了,银霜遍地,寒风呼啸,许是路不好走,暗三迟迟未归。
按理来说,暗三早该回来了,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事?
苏落白焦躁不安,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阿福,此刻,唯有一直陪着他的小狗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暗一也呆不住了,说要出去找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暗一带着一大块带着血的布料回来,踉跄着跪在苏落白面前:“殿下,臣在回冷宫的必经之路上找到这块布,这是暗三留下的,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
“谁干的??”苏落白猛地站起来,颤声问:“你们身怀武功,就连外面那些禁军都发现不了,怎么……”
“外头下着雪,往返宫中必定会留痕迹,暗三大概因此暴露了行踪。”
苏落白六神无主,许久才道:“你们是哥哥送来的人,陛下应当知道,他总不至于连你们都不放过。”
暗一却道:“殿下错了,臣和暗三是陛下派来保护您的。当时大公子想带您出宫,却又担心您不肯走,陛下为了大公子安心,便命臣和暗三护在您左右。”
原来是这样,可这就更说不通了,暗三是皇帝的暗卫,谁敢对他下手?
“而且臣听说,”暗一深色凝重,“温太傅称陛下龙体有恙需要静养,奉谕旨代为处理朝政,朝臣们一个都进不去勤政殿,圣旨却从没停过。”
亲近温家的升官,与温家敌对的被罢免革职,整个朝廷都快成为温太傅的一言堂了,与苏家交好的官员更是一贬再贬,闹得人心惶惶。
暗一:“陛下向来信任太傅,可也不能任由其胡来,这样下去,我大周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见苏落白脸色难看,连忙转移话题:“臣还是给殿下背点柴火去。”
暗一忙里忙外,又是背干柴,又是送来米面油,足够苏落白用好一阵子。
“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吧,暗三失踪,你可千万不能再被发现,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擅自外出。”
“是。”
暗一走了,苏落白精疲力尽,呆呆的坐在床边,这才发现阿福不知何时偷摸上了床。
这小狗今日安静得让人奇怪,苏落白摸摸它的头,心事重重地躺下,紧紧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这被子薄了些,再加上下了雪,等到夜里更是寒意刺骨。
不知是不是宫人疏漏,竟没给准备厚被子,至于碳,苏落白更是不敢用了,如今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若是碳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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