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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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小狗头也不抬地将碗舔得一干二净,吃饱喝足了才哼哼唧唧凑过来,很勉强地用脑袋蹭蹭苏落白的手。
苏落白将它抱进怀里,失神地盯着远处,口中喃喃自语:“阿福,今日是我与他分开的第二天,可我已经开始想他了。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要是我能陪他说说话就好了。”
“他肯定以为我会怪他,其实怎么会呢?没有人比我更懂他的艰难,”苏落白抚着阿福脊背,声音很轻,外头雨又下得这样大,吵得叫人听不清,“他的皇位还没坐稳呢,底下那些老臣各怀心思,又要应付他们,还得找机会查真相,这两天肯定不好过,我都明白。”
更何况即使在这样艰难的时候,景煜还想着让大哥带他出宫避祸,所以苏落白心中没有怨。
可暗卫不适合倾诉,冷宫里又没什么人,只有小狗阿福能安安静静地听他絮叨了。
“我也不是不想跟大哥走,就是没脸面对他,说白了,苏家会有这场祸事都是因为我。而且还连累了父亲,他那么大年纪了,身上又有旧疾……”
苏落白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苏父是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两兄弟拉扯大,兄长尚且年轻力壮,可苏父已年迈多病。
天牢那么苦,冬天又这样冷,父亲怎么受得了啊。
可他已经被废,能为苏家做什么呢?就算跟兄长前往南疆,那可是要打仗的,不会任何武功的他就是个累赘。
苏落白用力抱紧阿福,想从小动物身上获取温暖,轻轻眨了眨眼,泪水滚落。
大雨掩盖了呜咽声,阴云密布,天色也就暗下来,忽明忽暗的雷电像是要撕裂这天穹,又开始一阵赛一阵地炸响。
今日的闪电比昨晚更甚,且击中几棵树,黢黑的树干断成两截,倒在地上。
宫里的老人都说这是不祥之兆,某人有冤屈,老天在替他鸣不平呢。
一时间人心浮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苏家,想到了无辜被废的苏皇后,到最后越传越神,将苏后比作窦娥,都说连老天都知道苏家冤枉,要降下天罚。
后宫不安则前朝不宁,上奏的折子越堆越高,几乎要将景煜埋进去,这下终于有部分朝臣改了口风,开始觉得苏家或许冤枉,应彻查之后再做决断。
景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不信鬼神,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借助老天来帮苏家了。
于是再次上朝之时,那些叫嚷着要将苏家抄家灭族的声音小了许多。温太傅从头到尾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景煜到底松了口气,无意间温太傅对视,似乎看到对方眼中的冰冷与杀意,那些情绪又很快消失不见,重新成为那个德高望重的天子之师。
如今可谓是峰回路转,更别提下朝后,暗卫带来调查得来的消息:“陛下,臣已查明陷害苏家之人正是温太傅的心腹,两人表面上经常针锋相对,可实际在暗中多有来往。
此次陷害苏家乃是温太傅授意,臣找到二人来往的书信,经过对比,确实是温太傅的字迹。”
温太傅是帝师,并且为景煜登基出了不少力,在他心中的地位远非常人能比,听到这话,脸色难看地问:“此事当真?”
“不仅如此,陛下一定要小心身边人,从信件上来看,温太傅已买通勤政殿的宫人,命其时常通风报信。”
暗卫呈上证据,景煜仔细查看良久,手一松,书信掉落在几案上:“确实是老师的字迹。”
“温太傅不仅策划陷害苏家,还窥探帝踪,恐生异心,还请陛下下令彻查。”
“老师他……不是这样的人。”
温太傅向来品行端正,虽然性格有些迂腐古板,但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大周,为了他。
并且景煜还记得,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有次遇刺,是温太傅替他挡了一剑,至今左肩还留有疤痕。
所以尽管温太傅做过许多令景煜恼火之事,但对于这位老师,他还是十分敬重和信任的。
就像信任苏家一样信任温太傅。
暗卫踌躇片刻,提醒道:“陛下想想,如果温太傅真的为您好,怎么会明知道您对皇后的心意,还逼着您册立温贵妃呢?您与苏家的关系,可不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得生疏么?”
“不……”景煜恍惚地想,温太傅并没有逼着他册立贵妃。
“那次之后,您跟皇后就再也不如以前那般亲近,并且太傅还经常逼您废后改立温贵妃,这还不能说明他有异心吗?”
或许温太傅是有私心,可总不至于为了皇后之位要置苏氏全族于死地,这也太狠毒了,不是温太傅的作风。
景煜内心不愿相信,暗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恭敬待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跪得双腿麻木,暗卫终于听到景煜问话:“皇后今日都做了什么?”
“今日皇后除了用膳,就是抱着那只狗自言自语,或是发呆,只是雷声太大,臣实在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后来……后来皇后还哭了许久。”
景煜神色黯然:“他定在怨朕。”
过了会儿才道:“皇后喜欢吃甜的,你出宫买一些,若是街上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也一并买了,别说是朕送的。”
苏落白向来很好哄,本来景煜也不舍得惹他生气,哪怕偶尔真生气了,不过几碟糕点,几句甜言蜜语,又或者几个新奇的小玩意儿,就能把苏落白哄得重新露出笑容。
很明显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景煜甚至都不确定点心能否让苏落白心情好上那么一点点。
他心里念着苏落白,没发现今日鼻尖始终萦绕一股奇异的香味,暗卫离开后景煜再次站在窗前,好端端的却呕出一口黑血来,直直地倒在地上。
此刻阴云密布,雷声阵阵,暴雨骤歇。
暗卫不辞辛苦冒雨出宫买东西,又尽职尽责地送到苏落白面前。
苏落白还以为是苏沐寒送的,手指拨弄着婴儿才会玩的拨浪鼓,忍不住笑着说:“哥哥怎么给我买这种东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忍不住拿起来摇晃几下,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嘭嘭声,阿福迈着小短腿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它。
暗卫没有纠正苏落白,这下正好不用解释了,哪知苏沐寒当晚就提着几包点心过来,看到桌上的东西奇怪地问:“谁买的拨浪鼓?”
苏落白顿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买糕点买小东西,分明是景煜哄人的手段,有种千篇一律的老套。
他眨了眨眼,正好看到摇头晃脑的阿福,便慢吞吞道:“唔,狗买的。”
苏沐寒哪能真信那是狗买的,眼不见为净地将东西拨到一边。
拨浪鼓掉在地上,成了阿福的玩具。
小狗用爪子拨弄着,很快就失去兴趣,转而卧在苏落白脚边。
苏沐寒明显有话要说,踌躇好一会儿才道:“阿白,跟你说件事,陛下他……今日下午突然昏迷不醒,太医跟我说,看症状约莫是中了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