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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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她把心事说给沈寒山听,这已经是掏心窝子的御下之道了。

    能说这话,代表她同沈寒山的关系还是超乎寻常的亲昵。

    沈寒山满意,饶过她这回,道:“既朱逢死因已查明,合该去向街坊邻里打听事发当日朱家的动向,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没有歪缠旁的事,而是尽职尽责先追凶查案。

    苏芷松了一口气,和沈寒山联袂出了朱家门。

    这回,只她和沈寒山二人出面问话。仵作老钱的职责已经完成,赵楚之请他过大理寺官署叙话,也好协助他记录朱逢伤情与死因,方便日后交由大理寺少卿冯正、大理寺正与推丞等上峰知悉,推进办案进度。

    苏芷先敲响了朱家隔壁左侧那户人的房门。住在此处的都是西市开染院、磨坊的商户,虽不说家中多有钱,好歹也有点殷实家底,故而也聘得起僮仆女使来奴役。

    开门的女使似乎早料到苏芷会来问话,门环刚砸动,她就袅袅婷婷踱来。

    许是天生畏惧官吏,女使小心探出头,发问:“两位官爷可有事吩咐?”

    苏芷没心思做善人状,厉声道:“敞开门来讲话,莫要鬼鬼祟祟见人。”

    “是!”女使被吓得浑身一颤,忙拉开门,眼角已然蓄满了一包泪。

    宅院主子原本想着苏芷问话,女使打前锋就尽够了,岂料来了个刺头。

    他们也不敢龟缩在正房里不作声,忙笑脸相迎,凑到苏芷面前:“官爷远道而来,真是令小人的屋舍蓬荜生辉。”

    苏芷冷道:“少在本司使面前装蒜,我同你也没什么好攀亲寒暄的交情。我只问你,昨日朱逢遇难,你们可曾看见了什么人进入他的家宅?”

    女使和主子面面相觑,迟疑着摇了摇头。

    苏芷猜到,这是怕惹祸上身,因此选择三缄其口。

    商人最怕的是什么?是盘问税赋,是同官署扯上关系!保不准他们对朱逢之死没有半点同情,反倒暗地里埋怨朱逢死的阵仗太大,连累他们也要被官人盘查。

    沈寒山见状,温声笑道:“两位莫怕,苏司使话重了些,心地却是极好。我俩来家中问话,是想了解凶案线索,不是来为难人的。苏司使这样讲话,也是一番苦心。若日后往下查探,寻到邻里欺瞒官司、知情不报的境况,便是本官念两位无要紧过错,私心庇护一二,怕是也不能够了。”

    这话里话外都在提点女使和家主莫要犯浑,要是隐瞒线索,那压下颅顶的,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就是沈寒山也保不住他们。

    沈寒山一派亲民姿仪,将自个儿拉到黎民百姓的阵营,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本是无罪之人,隐瞒了案件端倪,倒成了重罪。

    实在划不来。

    家主不蠢,只得老老实实交待:“其实昨日,小香看到一名头戴黑色厚毡帷帽的小娘子进入了朱家。是朱逢亲自来开的门。将人迎进去后,朱逢似乎怕人瞧见,还左顾右盼一阵,见没人瞧见,才将院门关得严丝合缝,进屋里去了。”

    小香应该就是这个女使的名字。

    苏芷问:“不过是来了个娇客,值当你们记得这样清楚?”

    小香同家主对视一眼,奓着胆子,道:“官爷有所不知,一般小娘子上街戴帷帽,为了遮掩容貌,总用薄纱,这样也方便行路,哪里像那天的小娘子,用密不透风的厚毡布,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这不妨碍行路么?她这样隐蔽遮面,怕是有鬼呢!再说了,朱员外是鳏夫,没有妻女治家镇宅,便是同女子交际,也无人管束,何必鬼鬼祟祟成那样?”

    可见小香是家主跟前的宠人,在主子面前絮絮叨叨一堆野闻,家主也没有打断之意,反倒习惯她多嘴多舌。

    沈寒山笑问:“你留了个心眼,企图一探那女子的真容是么?”

    小香的心思被俊朗的郎君揭穿,羞赧一笑:“回官爷的话,是这样。奈何奴家在门前顾了几个时辰,朱家都没开门。奴家实在是等不了,便让门房看顾一二,要是那小娘子出了朱家,速来报我。”

    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又落到的门房身上。

    门房哪里见过这场面,忙打着哆嗦,道:“小人听了小香姐的吩咐,真坐在门槛上蹲人了。可是都到了夜半,也没人出去。还是朱家和雇的婆子探亲归来当差,这才发现了朱员外的尸体!那婆子被吓得昏死过去,还是小人帮忙报了官呢!”

    说起这个,门房就觉得晦气,他不过一个下人,惹上官司,已经被衙役们盘问过一轮了,该说的都说了,如今还来发问,真是胆子都要被吓得细小了。

    听到这里,苏芷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那名小娘子进入朱家,就没出来过?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是啊!”门房想到就毛骨悚然,“不是赤鱬妖女,还是什么呢?!小人真没发现谁进出朱家!要是她攀墙离去或是从正门离开,那小人是铁定能瞧见的。而朱家后门,昨夜也有官爷问过沿街摆摊的货郎了,真就没看见有人出来过啊。”

    这算密室杀人吗?凶手入了宅院,竟没再出来过了!

    沈寒山噙笑,对苏芷道:“芷芷,你瞧。这不是妖怪杀人,还能是什么呢?”

    一个能凭空消失的女子。

    一个能勾得鳏夫急不可耐行房事的美丽女子。

    一个杀人毫不手软、事后还能淡然擦拭手间血迹的神秘女子。

    说她不是妖精,都没人会信了。

    偏偏苏芷不信邪,她抿唇,深思一番,道:“既不是翻墙,也不是前后门出去……那一个人想离开朱家,必有他法。也就是说,朱家很可能藏着一条通往别处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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