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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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有什么后备人选可以提建议。池一涵拿着他的手机，熟练地点开了视频通话，嘟嘟两声接通了。
画面中时清酒穿着家居服，身后是家里的阳台，养了些花和草，离得最近的一个泡沫箱里翻了土，从新鲜程度看应该是刚翻的，不知道要种些什么。
池一涵问：“小哥哥，你在干什么？”
时清酒把手上的小铲子伸到画面中来，挥了一挥，面对小孩表情相比平时的冷淡有了几分暖色调：“挖土，种一些小辣椒，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池闻凑了个头过来，出现在画面里，他听到时清酒喊了声：“池哥。”
不像第一次时清酒喊他“池哥”一样带着笑意，但他也怔愣一下：“嗯。”
池一涵接着说：“嘿嘿，我想小哥哥了啊。”
“你加我小叔叔微信这么久了，要是我不和你聊一下天，小哥哥肯定会忘记我的！”
时清酒注意到池闻又把头从画面中挪了出去，他没什么反应，对可爱的小朋友笑着说：“怎么会忘啊，而且下午有课，我们会在儿童画室见面的。”
“对哦，”池一涵反应过来，表情瞬间变得悲伤，“下午还有课的啊，呜呜，那等等又要让小叔叔送我去了。”
小朋友的表情实在委屈得很可爱，时清酒嘴角短促地扬了一下：“为什么要露出这个伤心的表情？”
镜头一晃，切到了一个新的画面。镜头下，穿着浅灰休闲运动服的少年在篮球框下一跃而起，及膝短裤下的小腿肌肉偾张，一闪而过的劲腰也透着满满的力量感。
画面又切了回来，时清酒听见池一涵解释道：“小叔叔在打球，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送我去上学呜呜，每次都要骂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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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闻注意到池一涵好像在拿手机拍他：“池一涵！吃饭了！把我手机拿回来！”
池一涵对着屏幕里的时清酒说：“小哥哥我要吃饭啦，就先这么说咯，拜拜——”
还没拜拜完，手机被人拿走，时清酒看见视频里变成了池闻那张脸。池闻和他说：“我们要吃饭了，你吃饭了吗？”
时清酒身后的背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厨房，池闻听到了在砧板上切菜的动静，时清酒说：“还没，我等会炒两个菜。”
池闻拿着手机往家里走，看着画面里时清酒低着头切菜，眉眼低垂出专注的模样，即使看不见那双如画龙点睛般重要的眼眸，也能看出五官的优越。
他恍然大悟：“难怪我妈总是说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会疼老婆，我看你这会儿是挺帅的。”
“你说我帅？”时清酒抬头瞥他一眼，又低头下去，池闻听到了菜下锅发出的油滋滋动静。
在翻炒的声响中，他又听到时清酒很短地笑了一声而后说：“我很少听见有人会夸我帅气的，一般都是什么好看，漂亮，娘炮，gay的，说我不爱运动所以皮肤白，又不爱社交……”
从男生的角度来看，时清酒很有女孩子才有的那种五官精致的漂亮，这可能也是张扬那个死gay为什么纠缠上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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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闻拿着手机走进家里的中庭，换了鞋：“兄弟你还不帅？”
“娘炮一词用在你身上是别人嫉妒你吧，上回爬山你可是坚持到了山顶的人，坚持不懈，迎难而上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姿态！”
“嫉妒？”时清酒抬起头看他。
池闻在餐桌中坐下来：“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好看，程玲见过你一次还问我要你的微信，你要是多交朋友的话应该在女生堆里很受欢迎的，所以有的男的会故意来恶心你。”
时清酒笑不达意：“所以你刚才夸我帅，其实是想说我好看？”
还真被他猜对了。池闻拿着筷子还没夹菜呢，有点不知所措地沉默了。
时清酒继续问：“所以其实你内心深处也觉得好看、漂亮，娘炮、gay这种词应该用在我身上的对吧？”
半晌，池闻才迟钝地点头，而后又摇头：“前两个……有点……最后两个我觉得你绝对不是。”
“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池闻焦急解释的模样，时清酒这回是真的笑了：“池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别紧张啊。”
真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喊他池哥。池闻真想抱头逃窜。
“最近我也经历了一些糟糕的造谣，还被人威胁过，抓着手臂就动弹不得，你也看到了我很弱的……”
池闻抬眸，屏幕里时清酒低着头将锅里的菜装盘，低垂的眉眼此刻有些落寞。
造谣什么的应该指的是汤一铭给他看的消息吧，还有抓着手臂动弹不得，他确实亲眼看到了。
“我想要是自己强一些，当时在小巷里应该能自己逃跑。”
池闻转眼就忘了刚才的窘迫，赞同地点点头：“对，你是该学习一点打架的技巧，不能让人欺负了。”
“池哥。”
池闻抬起头，对上时清酒对视他的双眸。
时清酒的眼眸很厉害的，冷感的时候让人不敢靠近，但要是稍微融化一点含点暖意，就会迷惑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你打球动作那么帅，打架也一定也很帅吧？”
池闻迷糊了一会，不知道是因为那双眼睛还是这句话，少年天生肆意的骄傲感涌上来：“那当然，我三岁就开始打架。”
“怎么，你让我教你打架啊？”
时清酒那双眼眸笑弯了点弧度，反问：“不可以吗？”
池闻不敢看他的眼睛，嗓音倒是中气十足，像是在掩饰什么：“当然可以！兄弟，跟着我学，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时清酒微笑：“那先谢谢你了，池哥。”
视频挂断。池闻没了心思吃饭。
池一涵喊时清酒叫小哥哥，喊他小叔叔，时清酒喊他池哥，现在他又要教时清酒打架，那他应该叫时清酒什么？
总不能一直喊兄弟，关系都递进了。
思索一番——算了，下次见面直接喊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