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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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陈爸爸祖上三代都是穷苦的农民,他和妻子都没什么文化。陈爸爸好歹读过几年小学,每次家长会也只能在看不大懂的倡议书上签个名字,陈妈妈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玩,每次都是陈孟洋给她放的电视剧,一点到别的地方,又不会操作了。陈氏夫妇有点局促,没办法只能点头承认:“确实没条件,不过这孩子脑子转得快,学东西也快。”
“毕竟血液里流的还是时家的脉,即使流落在外再回来,差不到哪里去的,”时夫人把看完的文件递给女佣,“擦擦灰就好了。”
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清楚。陈孟洋注意到母亲的眼角都红了,像是要哭了,可是嘴唇蠕蠕还是不敢说什么。
他攥了攥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也做不了什么。
陈爸爸常年在外卖菜做生意,尝多了冷暖,相比之下稳重点:“那得辛苦时夫人了,也辛苦您这些年对清酒的照顾。”
夫人语调冷淡:“辛苦算不上,时清酒天赋比之孟洋肯定差,要不是我这些年亲力亲为督促他学习,为他找名师补课,他还不一定能考上什么大学。”
她抬起眼,像是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着的三人:“都站起来干嘛,还有张妈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给客人倒茶。”
张妈没说话,利索地端来四杯茶。
时夫人打开青花瓷的茶盏抿一口:“这是上好的龙井,每天我累了都泡一杯,你们也带点回去吧,我看你们常年风吹日晒,身体也很累。”
陈爸爸没喝那盏茶,在时夫人的视线下也怕弄脏了茶杯:“我们都是小农民,每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到家都快八点了,累了回来洗个澡就睡了,没有功夫品这么好的茶叶,时夫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陈妈妈也没敢动上好的茶盏,陈孟洋伸伸手,在他亲生母亲的视线下还是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有股清香的气息,他的紧张感消了大半。
时夫人:“哎呀,我都没想过这回事,那等会让张妈给你们摘点后院种的有机蔬菜,太空的种子,又大又好吃还无害,从没施过农药的。”
四个人围着坐在一起。时清酒走进时家别墅,见到的就是如此一幅画面。他上辈子是个孤儿,一朝穿书,亲生父母养父母全有了,其实也没什么感受。
“人来了,这是清酒吧。”陈妈妈最先注意到来人了,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陈孟洋抬头望去,看到时清酒那张脸,眼神愣了瞬,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艳。他第一次见到长得比他们学校的校花还好看的人,还是个男的。
看着时清酒白皙的面庞,细腻的皮肤,陈孟洋低下头,相比之下,他常年帮家里干农活,皮肤又糙又黑。
不过……他才是时家的真少爷,唯一的继承人,这么一想心理平衡多了。
时清酒走过去,没曾想陈妈妈直接上来想抱住他。
见到亲生儿子,陈妈妈心中的母爱忍不住酸涩,无法控制地想上前来个拥抱,下一秒双手却落空了。时清酒躲开了她的怀抱。
“抱歉,我不喜欢和人挨得很近。”时清酒态度真诚地解释道。
子不嫌家丑,陈爸爸和陈妈妈的表情都难以置信,他们为了来时家,前一天特意洗干净全身,修甲理发,换上新衣服,时夫人没嫌弃,却没想到最后被血脉相承的亲生儿子嫌弃了。
时夫人见到这一幕,眉头紧蹙,她身为时氏企业的总经理,十几年来与各种人打交道练成的眼力告诉她时清酒现在没说谎。
瞥见时清酒身边那个28寸的行李箱,时夫人给个眼神,问:“这是做什么?”
时清酒主要是打算来时家打包原主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希望时夫人能够允许他把原主之前衣柜里一年四季没带走的衣物都带走,不然凭他现在的积蓄,到冬天就要因为没衣服穿而冻死。
“回来打包衣服,一年四季的。”时清酒如实说。
时夫人:“我记得你寝室没那么大衣柜吧。”
时清酒语调平淡解释:“我在找房子,搬出去住。”
现在是八月底,天渐秋。时清酒从时家打包一箱衣服拖着行李箱出来,原主之前不愧是富家子弟,衣柜大得占了满面墙,时夫人允许他分多次打包带走。
时公馆五百米外有站牌,公交车可以直达学校,一趟下来比地铁便宜。时清酒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坐上了公交车,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单手固定着行李箱的位置。
八月底,天气还是有点热,时清酒拖着宛若千斤重的行李箱走了几百米,背上冒了一层的汗,脱下了浅色外套,搭在拉杆上。里面穿着短袖。
到了新的站点,一批新的乘客上来,时清酒低头玩手机,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才抬眸——一张陌生的脸。
主动打招呼的人似乎对他有点冷淡的反应很诧异,急着去抓时清酒的手臂解释:“我啊,大凡,高中同桌,一个月前才见过,这才分开多久你不认识我了?”
时清酒猛地甩开他的手,强烈的排斥感扑面而来,自称大凡的人面色挂不住,张嘴就想说什么。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时清酒被他握了一下的手臂上,他清晰地看到那上面一个接着一个浮现出小红疹,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表层下的血液洇出,鲜红至极,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