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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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淑芬眸光一闪,正要煽风点火,斥责虞意做了不要脸的事还嚣张,虞意皮笑肉不笑道:“你再敢多说一句?”

    她容颜极盛,瞬间显出尊贵威严的气势来,令本就心虚的孙淑芬顿时胆怯起来。

    刘阿姨嗓子都哑了,声音像磨砂的纸一样粗粝,“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没有王法了,你破坏人家的家庭还理直气壮?”

    “证据呢?”

    孙淑芬之前没怎么和虞意接触过,只知道她是一个有钱的漂亮女人,还是个靠身体上位的作家,说白了,就是无根无基,名声也不好。

    那个很凶、动不动就说要请律师起诉的经纪人钟哥已经走了,就剩虞意和一个老妈子,还有俩不男不女的闲人,自然可以随便欺负,有脏水就往她身上泼。

    这本就是只要咬死有嘴也说不清的事。要是对方沉不住气,吵起来,那就更好了,她就更有发挥空间了,只要场面够乱,她就越能把锅让虞意背实了。

    但,此刻,虞意甚至没做什么大表情,只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儿,轻言细语地说了两句话,她便被一股莫名的气势慑住了,明白这个人不好惹,不是她胡搅蛮缠就能颠倒黑白的。

    她下意识想溜,虞意一个眼神,莫宇便将人堵住,谢翡不动声色地封住另一条退路。

    刘阿姨全然不觉,哑声愤恨道:“淑芬都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

    虞意一看便知,陪着刘阿姨闹事的就是孙淑芬。

    孙淑芬看上去比刘阿姨年轻许多,约莫三十岁出头,脸上化着淡妆,眼角眉梢虽已有淡淡的细纹,但犹存几分风韵。

    她身上穿一条衬衫领无袖连衣裙,纤长的脖颈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脖子上戴着一根锁骨链,锁骨处是一颗镂空的爱心,爱心上有一颗碎钻,和昨天李嘉雯发在群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里看到的?”虞意条理清晰地问。

    孙淑芬虽已气怯,但此刻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居然还有脸问?我前天下午都看见了,你们俩偷偷摸摸从楼上下来的。你们孤男寡女在楼上,能干什么事?”

    周围议论声又起,谢翡已先出了声,“昨天下午她在庭院打游戏,我和嘉雯小胖他们也在,帮厨也都在。”

    孙淑芬下意识想说周翡和虞意有一腿,才帮她说话。但说话之前想起他刚考了市状元,还接受过地方电视台采访上过杂志封面的,他还是本地人,有亲有故的多的是人维护他,便含含糊糊道:“我记错时间了,是晚上。”

    刘阿姨红着眼瞪着虞意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虞意道:“有什么真凭实据?”

    孙淑芬稳了稳心神,“我的眼睛就是真凭实据,总不能你晚上还和几个年轻小伙子打游戏吧?看你还怎么赖!”

    这时,虞意却是一笑,她又点了根烟,“你没有真凭实据,我有。刘大姐,你怎么不问问你丈夫,他用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买的项链哪去了,为什么和这位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孙淑芬顿时瞪大眼,抬手往脖子上一捂,“你怎么知道!”

    虞意微笑:“我猜的。”

    刘阿姨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拎起脚边的油漆就往孙淑芬身上泼。

    早上,刘阿姨看着孙淑芬带来的油漆,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犹豫,“泼油漆会不会太过分?扔点菜叶子和鸡蛋什么的也行吧?”

    孙淑芬:“这种事就是谁凶谁赢,她都抢你老公了,你泼点油漆怎么了?你不吓住她怎么能让她搬出渔镇?你不让她出丑大家怎么会嘲笑她骂她?她要是不离开渔镇,钱哥怎么回归家庭?”

    此时,全程隐形人的钱富贵脑海中也回想起他和孙淑芬半夜的密谋。

    “刘姐说了,要让她知道是谁,就让谁在渔镇待不下去,以后我们再想在一起,周围人肯定对我们指指点点,刘姐肯定也会死拖着不离婚。

    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这锅必须甩出去。而且,这件事,还可能成为你离婚的机会。

    只要那个黄脸婆把油漆泼那个虞意身上,那个虞意能这么有钱肯定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肯定会打起来。

    事情不严重呢,你就说刘姐是个疯子,神经病,男人在外面的一点小事也小题大做,丢尽了你的脸,日子过不下去了,让你们家的人逼她离。要是俩人情绪失控打得严重呢,可能就是刑事犯罪,就更容易离了。油漆就是那个导火索。”

    然而,孙淑芬并不算个十分聪明的人,钱富贵也不是,他们只是普通人。事情的发展方向并未照她预料的方向走。

    她亲手备下的油漆,此刻全都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尖叫一声,刘阿姨已哭喊着扑上来,“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的姐妹!”

    李嘉雯、王小胖和刘大头闻讯往这边赶时,已经到了事情的尾声。

    刘阿姨和孙淑芬扭打在一处时,钱富贵甚至不敢看虞意,只把拳脚往刘阿姨身上招呼。周围人连忙把三人拉开。

    张清芳把刘阿姨带回了星星超市,其他人也都纷纷散开。

    而虞意适才的冷静与风采,也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离去的人三五成群,犹在和同伴感慨刚刚的事。

    ……

    “这位虞小姐可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是个沉得住气经得住事儿的,任凭刘三妹和孙淑芬怎么闹,人家愣是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平了。”

    “总之,不好惹就是了。就算她是靠男人赚的钱,自己也挺有本事的。”

    “那孙淑芬可真是坏了良心,长着一张尖脸吊梢眼,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刘三妹之前跟她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去年她男人死了,不是刘三妹整天帮着她忙上忙下办的后事?后面她丈夫家的人过来欺负她一个寡妇,那不是刘三妹带着钱富贵去帮的忙?现在可倒好,真是一条白眼狼!”

    “刘三妹真造孽,我看老钱被那姓孙的迷了心了,要是没闹出来还好,现在闹成这样只怕是铁了心要离婚。她后面可怎么办?”

    ……

    人都散得差不多时,太阳正升到半空,撒到少年身上,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边,而慵懒地靠着门的女人像是油画中的人一般精致、高雅,与整个小镇都格格不入。

    香烟在她指间冒着烟,丁香和莫宇已经进了门。

    谢翡和她四目相对,不过片刻,耳际便泛上红绯。分明认识才不久,然而每多了解她一些,心动便多一分。

    毫无疑问,她对很多事都很有洞见,处理这些无厘头又荒诞可笑的俗世锁事时冷静且从容。

    她强大而迷人,很难不令人心折。

    虞意微笑着说:“谢谢。”

    谢翡清澈的瞳眸盯着她,淡声道:“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实话,你很厉害。”

    虞意轻掸烟灰,迎着光,唇角的笑容不变,“厉害吗?再过几年,也许你会发现,我只是一个老古董,在时代的洪流之中,没有顺应的能力,也不肯顺应,只有一把硬骨头,见人就说我们那一代人如何如何,就像我们看上一代人一样,只会喋喋不休地说教,烦都烦死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轻快,仿佛这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谢翡:“我们不是一代人吗?”

    虞意有被这一句话愉悦到,笑容突然变得招摇,像迎风盛放的花,开在她最美的时刻。她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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