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肉卷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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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边又黑又冷,渗人极了,但你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我竟然发现了谢长寿的衣裳!”
宋鹤卿的动作顿时定住。
唐小荷还沉浸在当时的疑惑里,没留意宋鹤卿的表情,蹙眉想不通道:“你说他的衣裳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呢?难不成他喝醉酒跑里面撒尿去了?那也犯不着脱衣裳啊,怪,太怪了……”
宋鹤卿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表情一反方才的死气沉沉,瞪大一双狐狸眼,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道:“哪条巷子?确定是谢长寿的衣裳吗?你现在带人过去把那衣裳捡回来,不对,我跟你一起过去,现在就去!”
唐小荷被他这表现吓住了,哪里敢说不,只愣愣点头。
去的路上,唐小荷缠着宋鹤卿问了个明白,才知道哪有什么宝贝失窃,是国舅失踪。
谢长寿找不回来,相府一半的下人都别想活命,同时也意味着大理寺又摊上一桩棘手的重活。
宋鹤卿去的同时不忘派人去请赵贵东,赵贵东马不停蹄赶到大理寺,焦急等待片刻,终于盼到宋鹤卿回来,看到衣裳的那刻,赵贵东瞬间老泪纵横,说这正是小主人贴身衣物无疑。
宋鹤卿立即派人着重搜查小巷附近,附近的勾栏瓦舍也开始二度筛查,连带民居酒肆,也有胥吏登门亲自调查询问,在各大城门蹲点的差役也接连前来回话,说出城的人里并没有看见国舅爷。
整整两日过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转眼来到第三日,灯会的最后一天,也是压轴的一天。
夜幕降临,京城中挤满了四海来客,城中最大的酒楼——天香楼之上,悬悬托起一只长宽十丈开外的巨大寿桃,寿桃乃绮罗刺绣,需三百绣娘,两百工匠,不眠不休劳碌半年打造而成。在这寿桃里,还盛放了成千上万只华美天灯,待子时一到,与酒楼隔城相望的皇宫宣德楼上,圣人亲自拉弓上弦,火箭如流星划破长夜,正中寿桃。
寿桃在火中燃烧,于火光中释放出万只天灯,天灯升空,漫天明亮,万民同乐。这就是独属于大魏王朝一年一度的盛景——仙人点灯。
天香楼下,唐小荷气喘吁吁扶着腰,耳边太吵,她未免加大音量,放声吼道:“宋鹤卿你有病吧!你出来断个案子你带狗就算了,你怎么还把我带上了!”
宋鹤卿手拿谢长寿的衣服,正在给大黄嗅味道,闻言默默道:“老实说,我觉得你的鼻子不一定比狗差。”
“我去你大爷的!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唐小荷跑了一整天,此时又累又饿脾气又暴,干脆转身开撤:“我不跟你玩了!你爱使唤谁使唤谁去吧!”
宋鹤卿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能走,说好了接何进的班呢?”
“我不接了!我反悔!我要回去做饭!”
“你冷静点,我可以给你涨工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那我……”
宋鹤卿看向旁边的豪华酒楼,眼波沉了沉道:“事成之后,我让你进天香楼。”
唐小荷瞬间安静下来,转过脸,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你说真的?”
宋鹤卿认真地看着她,点了下头:“君子一言,驷马难——啊!”
二人手拉手在人群狂奔起来,唐小荷恼羞成怒:“你说话就说话!你跑个铲铲啊!”
宋鹤卿也怒:“不是我在跑!是狗在跑!”
他牵着狗,狗拉着他,他拉着唐小荷,一狗两人玩命狂奔,场面一度十分失控,到哪哪里人仰马翻。
唐小荷:“它跑什么跑!你就不能让它停下吗!”
宋鹤卿:“我都不能让你听话!我有什么本事让它听话!”
“那它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可能闻到谢长寿的气味了?”
一炷香后,气喘吁吁的二人在一个烧鸡摊子前停下。
大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看了看烧鸡,又看了看宋鹤卿。
唐小荷:“……”
唐小荷:“它的意思是,谢长寿变成了烧鸡?”
宋鹤卿只觉得脑子疼,无奈地揪了揪眉心道:“走吧,回大理寺,先把这臭狗炖了。”
他一步没迈出去,转脸见唐小荷抓着他的衣袖,脸上的表情与大黄一致,身后若有尾巴,此刻怕也已经摇了起来。
宋鹤卿仰面朝天,长吐了口认命的气,动手掏钱买鸡。
片刻过去,唐小荷手拿两只烧鸡腿走在街上,左一口右一口,同时还不忘饮水思源,把鸡腿伸到宋鹤卿嘴边:“来一口?”
宋鹤卿满脸嫌弃:“我不吃肉。”
唐小荷收回手,心想你可没少吃。
这时,只听皇城上传来三声钟响,一支长箭携火破风而来,正中天香楼上的巨大寿桃。
寿桃燃烧,裂出大口,万盏天灯腾空而起,夜空亮如白昼。同时间,万民沸腾,男女老少齐声高呼——“仙人点灯!四海同庆!天佑大魏!吾皇万寿无疆!”
呼声响彻云霄,有排山倒海之势。唐小荷被这场面所震撼,不知该是看灯,还是看人。
她干脆看向宋鹤卿。
宋鹤卿闭眼祈福,睁眼见这小厨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没好气道:“看我干嘛。”
唐小荷:“少卿大人长得好看不让人看啊?”
宋鹤卿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耳后滚热,声音冰冷:“有这油嘴滑舌的工夫,不如替我想想谢长寿还有可能出现在哪,过了今日他爹可就要回府了,若还是找不着他,到时候大理寺上下一个也别想闲着,都得为这破案子操心,你还想安安静静在厨房做个饭?我告诉你,有你哭的时候。”
他嘟囔一大通,结果回过头一看,发现唐小荷正背对他用鸡骨头逗狗。
“唐小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二人再度吵吵起来,正事抛到九霄云外。
天上灯海如山,地上人海如潮,照亮千家万户。
拥挤的大街上,闺阁少女结伴而出,以灯火为掩护,轻瞥情郎。白发老翁摆摊卖糖,捏出的糖人惟妙惟肖,吸引来一帮小儿,清脆的笑声不断。男人们走在人潮中,脖子上骑着孩子,手里挽着妻子,夫妻俩时而看灯时而逗弄孩子,相视而笑。
忽然,脖子上的孩子指天发问:“娘亲,那个灯是什么灯啊?”
妇人抬头望去,本想回答,不料也皱了眉头,拍了下孩子爹道:“你看那个灯,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好看,好像还有手有脚,是牛灯?还是羊灯?”
“不对,牛灯羊灯是横着的,那个是竖着的,有点……像人。”
那边,宋鹤卿唐小荷正吵兴头上,忽然听到人群一阵喧哗,哭声喊声齐齐响起,妇人们抱起孩子便往家跑,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念着阿弥陀佛。
个别胆大之士手指天空,嘴里大嚷:“那是个人!头被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