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破青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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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绮罗到亭中表明了身份,那男子行了个礼,却并不怎么恭敬,漫不经心带着太后身边的小黄门从御花园另一侧的小路离开。丹阳对着那人的背影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皇嫂你看!母后究竟想把我嫁给什么无礼小人。”
娇生惯养的公主似乎并不懂得多少宫里宫外的暗流涌动,孟兰漪也没有戳破,那人人品如何,她不得而知,但方才的无礼显然是冲着她和皇帝来的。
太后和谢家的野心,从皇帝登基到现在,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也未曾变过。能让丹阳和对方相看,那人必定是支持太后和太后幼子庄王的世家子弟,难道会对她这个皇后恭恭敬敬?
孟兰漪看丹阳如此抗拒太后替她安排的婚事,一阵头疼。
她如今和皇帝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只有皇帝的根基稳固,她才得以高枕无忧,从利益上讲,努力撮合丹阳嫁给祁召南,才是她应该做的。
但从私心来讲,若祁召南成了驸马,那便是她的妹夫,是半个皇室中人,以后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想便让人胆寒。
更何况丹阳自幼恋慕祁召南,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那种人心难测之人,她哪有把握将这桩婚事促成,万一弄巧成拙,又惹怒他……
孟兰漪从未有过这么棘手的差事。
丹阳不知她的愁绪,抱着孟兰漪的一只胳膊撒娇,“皇嫂,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说着目光落到孟兰漪的脸上,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衣香,朱唇莹润,黛眉若蹙,真真是当得起她那红颜祸水的名号,再顺着露在衣领外的一截修长的玉颈看去,藕荷色的交领软缎衫襟掩住起伏若雪山的弧度,丹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不仅脸一红,泄了口气。
缠着香囊上的流苏小声问孟兰漪,“皇嫂,你说当今世上的男子,都只看重女子的容貌吗?”
孟兰漪还在想着心事,随口道,“你是公主,何必忧心这个?”
丹阳一听差点一蹦三尺高,“意思就是我不够好看,所以当初表哥才拒绝我。”
哪里就说到这件事上面了,孟兰漪扶额,给她顺毛道,“你不是说你表哥天之骄子,芝兰玉树,非世俗男子可比吗?再者说,公主国色天香,哪里不够好看了。”
“那为什么表哥说只把我当妹妹……”
“是因为我那时还小,所以表哥才无意于我,对吗皇嫂?你是见过我表哥的,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当时还无心婚事,这次回来就不一样了吧……”
丹阳自言自语半天,抬头见孟兰漪沉默不语,眸光像是定住了,不知在想什么,便扯了扯她的衣袖,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皇嫂?”
孟兰漪回过神来,看着丹阳天真烂漫的少女面庞,迟疑片刻,沉静地问道,“在你心里,他便这般好吗?非他不嫁?”
丹阳红着脸点了点头,“非他不嫁。”
箭矢穿风,发出猎猎的响声。
润园私宅的后院,一片空旷的场地上立着箭靶,在渐渐昏暗的暮色里,男子终于练完了最后一支箭,将弓放回摆满兵器的架子上,静静听属下回话。
“病了?”
祁召南挑了挑眉,听到宫里暗线传来的消息,目含谑弄。
属下道:“不是什么大病,风寒而已,几日便养好了,只不过又叫孙医官配了副新的安神香,说是娘娘夜里多梦,总是睡不好。”
她还会睡不好,是知道自己有错,良心不安了?
祁召南走回书房,在铜盆里净了净手,坐到书案前翻着公文,“继续说。”
属下道:“宫里倒没有旁的事了,只不过听闻侯夫人按礼俗给娘娘送了封后贺礼,还有各家的奏表都已经呈到宫中了。”
闻言,祁召南伸手拿出那只从孟兰漪那里拿回来的钿头钗,摩挲了片刻,勾了勾唇角。
“封后这样的喜事,人人都贺礼,我这个故人怎么能不表示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