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意气争,双侠问案再聚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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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还没一脚跨出窗,房门就开了。几个小乞丐进门前还偷偷臆想着传闻中的柳眉姑娘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不成想一推门看见的竟是一脚踩着窗的白玉堂。
领头的小乞丐机灵,当即出声拦道:“大侠,您说的逗留天昌镇、安平镇的江湖人士我们打听到了。”这才是给银子的财主,怎么说也得给拦下来!
要是见了柳眉姑娘还未必能拿到银子呢。
白玉堂侧过头瞧了一眼,提刀顿步,示意小乞丐说下去。
“这几日往来天昌、安平二镇的江湖门派不少,但大多只逗留一两日,歇个脚采买些粮水之物便离去了。不过我们留意了一下今儿早上才刚走的,除了些独行的游侠,有峨眉的弟子,是往陈州去的,还有卜宇书院和蓬城的弟子早上在云雀楼起了争执,分别一前一后拐去了应天府方向。其他便是些独行侠或是不清楚门派的。”
这江湖门派林立、代代更迭,除了峨眉这般列入五宗十三派的名门大派,多得是一言不合就开山立派的人,就连常言的八十一门也是个虚数,只在百晓生那儿列了个榜。较起今日之前从未听见过的百毒门,这卜宇书院和蓬城,尤其是前者因着门内功法尚且有些名声,两家更是素有旧怨。
不过他问的可不是这些。
白玉堂微微蹙眉:“可曾有听到百毒门的消息?”
领头的小乞丐一愣,与其他几位小乞丐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许是大侠所说的百毒门声名不显,并没有人提起这门派的人在安平或者天昌出现。”领头的小乞丐见白玉堂脸色不善,声音都小了些。
“或者换个问法,”白玉堂听出他的意思,“除了峨眉,可还有女子领头的江湖人士?”
领头的小乞丐一愣,想起先前白玉堂在天昌镇的问话,立刻意会白玉堂指的是昨夜里从山上下来的佩剑女子。这么一问他果真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道:“有,今日一早有几个人住进了长乐馆后面的客栈,领头的就是一个年轻姑娘。”
“今日一早?”白玉堂问得仔细。
领头的小乞丐点头,这消息正巧是他探来的,也说得清楚:“给长乐馆送菜的老伯瞧见的,说是天快亮的时候,一个姑娘带着好几个人住进了客栈,牵着马,腰间都佩剑。我原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娘子带着家仆路过了天昌镇,现在想来应当是江湖人士。”
另一个小乞丐补了一句:“还有另外两个人在打听那个姑娘,一个老仆一个年轻汉子,说是在寻家里出走的姑娘。”
“对对,就是因为这事,我才没往江湖门派上想。”领头的小乞丐说。
“老伯还说那姑娘腰间的钱袋可厚实了。”一般江湖人口袋里哪有几个银子。
白玉堂的眸中微微闪烁,若这几人便是那些黑衣人、便是百毒门的弟子,那展昭托他之事倒是解决了。虽算不上破了案子,但总能弄清究竟密林白骨是什么鬼把戏。他心有决断,随手将怀里的钱袋子整个儿丢给了领头的小乞丐,提着刀转身跃出了窗子。
屋内的小乞丐们面色一喜。
几人围着领头的打开那个做工精良的钱袋子,竟摸出一叠写着十贯的交子,各个瞠目结舌,仿佛傻住了的石像。
这……这未免、未免太财大气粗了!
不都说越有钱越抠门,他们这是遇上活的财神爷了?!!
倒是一旁的庞安哼了口气,丝毫不把这一大叠交子放在眼里,嘴里还嘟囔着:“臭要饭的,没出息……”
“你们几个……如何进来的?”柳眉一进门蹙眉,瞧着四个小乞丐差点以为走错了房门。好在她眼尖,认出四个小乞丐围着的钱袋子是白五爷的。那庞安被挡在了四个小乞丐后面,对她指了指窗外,意思是白五爷已经走了。
四个小乞丐闻声转过头来,纷纷脸色一红,这姑娘……生的真好看啊!几个流离失所的小毛头哪儿来过秦楼楚馆这等风尘之地,一时见个如花似玉的娇俏人,婷婷袅袅的,跟朵海棠花似的,话都不会说了,又是干咳又是暗中挤眉弄眼。
莫非就是安平镇艳名远扬的柳眉姑娘?怎瞧着年纪不大啊。
柳眉也没想到白玉堂走得急,一转身却撞上了阿文。
阿文满头汗,正抱着一木盆,逮着机会来寻柳眉。她心里着急那寻亲之事,也不兜圈子,直挺挺地就给柳眉跪下了,开口便道:“柳姑娘,阿文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到您这里来,求求柳姑娘帮阿文一把,大恩大德,阿文甘愿当牛做马偿报答姑娘。”
“哎!”柳眉心头挂念着刚传回来的消息,一时竟没能扶住阿文,“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阿文。”
她想着先去寻白五爷,便打发阿文:“我这边急事,你有事晚些再说可好?”
阿文闻言登时泪目,心中凄惶无人相助,便是这位好说话的柳姑娘也不愿帮忙,更是死活不肯起来:“柳姑娘,求求您了。”
到底是可怜。柳眉有些失神,竟望着阿文叹了口气。
世道不公,阿文本就多灾多难,身世可怜,她又何必……为难一个流落风尘的良家女子。柳眉唇边含着淡笑:“阿文,你有什么不便开口便是,若是我能帮得上,自然会帮。”罢了,白五爷不知往哪儿去了,还不如听她说说,先应了她,也好去办正事。
“多谢柳姑娘——”阿文连连道谢,甚至给柳眉重重磕起头来。
“你不必如此,且先说说所求何事,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你。”柳眉拉住磕头的阿文,将她拽进房内,关上了房门。
阿文进了房间便瞧着了四个小乞丐,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眼泪竟刷刷地落了下来。这模样好生可怜,连几个饱受风吹日晒、有上顿没下顿的小乞丐都心生不忍。
“柳姑娘,阿文本家姓程,父母双亡,”阿文终于抹着面上的眼泪,哽咽着开口,“唯有一幼弟小阿文二三岁,与阿文失散已久。阿文别无他求,只望柳姑娘帮阿文一把,寻得幼弟。”说着阿文瞧着几个小乞儿,痛苦难当,又给柳眉姑娘跪下了,“家弟未及束发之年,却受离散之苦,适逢陈州大难,阿文担心、担心……”
她掩面,再说不下去。
“你二人在何处失散?”柳眉皱着眉头。
找人本就不易,更何况陈州大难,逃散流民众多。安平镇确实是陈州境外最大的镇店,但阿文的幼弟可未必会来到这里,她倒是上哪去找?
“阿文心知柳姑娘的难处,只求在安平、天昌二镇寻上一寻,阿文独自一人如若大海捞针,如今、如今又难有机会出门,委实是走投无路……”阿文连忙说道。
“我知你心急,但寻人一事急也无用,我这边去叫人四处打听打听,你莫要慌张。”柳眉扶起阿文安抚道。
她非是打发敷衍阿文,说着便往外走。
白五爷叫她打听的事已有了眉目,叫他们腾出时间寻个人也不碍事,顺便去探探五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阿文未曾想到柳眉如此雷厉风行,转眼就推门不见踪影,唯有那屋门在风里吱呀摇摆。
另一头,柳眉正惦记着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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