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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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稳唐姻后,宋昕迅速收回了手。然而纵然掌心的温度消失,有些想法一旦清晰,便再也无法挥散,只会愈加深刻。
就像是一点星火溅落草原,不断向外燃烧,直至燎尽旷野。
好在宋昕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无人知晓他的内心,也无人觉得他的举动有何不妥。
包括唐姻本人,也只把这当作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仅此而已。
一场虚惊过后,众人离开了夜阑院,宋昕也返回了东园,他神色肃肃地踏着青石小阶往回走。
眼底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去书房,备纸墨。”
信鸿“嗳”了一声,紧跟上,到了书房内熟练地铺开宣纸、研墨。
宋昕睨了一眼素白的宣纸,又道:“换正红洒金的。”
唐姻与宋彦大婚,他不仅要为唐姻送嫁,宋老爷也央他写一份贺辞,赠予一对新人。
他是光彩照人的当朝探花郎,是万岁面前正当红的角色,送出去的不仅仅是贺辞,更是一份体面。
宋昕文采斐然,书辞上表向来是他最擅长之事,然而他提笔舔了舔墨,脑子里却空无一物,干干涩涩的,竟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你先出去吧。”
这话自然是对信鸿说的,信鸿只当宋昕是想静下心来,撂下墨碇退了出去。
宋昕将笔搁在笔架上,起身推开窗牖,一道清风拂面。
窗外的风景极好,山水溟蒙,宁静悠然,一派江南清丽景色。
此处是雪兰院乃至整个宋府视角最好之处,每当宋昕心绪繁杂他都会从这扇窗往外看看,看看上苍赐予他的一方美景,心思自会平静几分。
站了一会,宋昕心绪缓和下来,又回到了桌案前,再度执起了笔。
一份质朴无华却十分细腻的贺词跃然纸上,字里行间的祝福至真至诚、动人心弦。
只是无人看得出,当狼毫笔尖经过那个熟悉的名字之时,无法明言的晦涩。
宋昕用黄花梨镇纸将贺辞压好,正晾着墨,信鸿在门外通报:“三爷,大夫人来雪兰院了。”
宋昕隔门问道:“何事?”
信鸿道:“倒是没说,不过看起来模样挺焦急的。”
宋昕抖了抖袖袍,推开门:“走吧。”
到了雪兰院前厅,大夫人皱眉坐在圈椅上,一手扶额,一个伺候她的小婢子正缓缓给她按揉太阳穴。
见宋昕到了,大夫人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婢子不必再按,站起身,面容焦虑:“三郎,你来了。”
宋昕微微欠身:“长嫂您坐,出了何事?”
大夫人坐了回去,愁色更浓,叹气道:“今日不是给两个孩子量尺、试婚服吗?姻儿那边倒是顺利,彦儿那边,实在是一言难尽……”
大夫人缓缓道来,说今日量尺的裁缝也去了宋彦那边,只是宋彦十分抗拒,不论怎么说都不许那些人近身。
裁缝们带来的那些漂亮样式的男子婚服,宋彦也不试,整个人冷冰冰的,仿佛谁敢上前一步,便要了谁的命,拒婚的态度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大夫人将这些事说与宋昕听,随后续道:“你长兄得知此事,又和彦儿大吵了一架,他担心彦儿的行径传出去不好听,总之自己也气病了。”
宋昕眉间微微收紧,又问:“可叫了郎中?”
“叫了,郎中说并无大碍,只是……”大夫人十分感慨地说:“只是婚事将近,宋彦还在闹,那孩子从来不听我与你兄长的,偏偏最听你的话,我想着,你帮我和你大哥好好劝劝彦儿。姻儿是个好姑娘,莫要错过了。”
大夫人知道宋彦想来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只是她也实在没办法了。
她观察着宋彦的表情,语气里尽是试探:“不知这个忙,三郎能不能抽空帮帮……要他珍惜眼前人……”
“……好,请长嫂与兄长放心。”
好一个珍惜眼前人。
宋昕神色自若地答应下来,但心口却堵得发慌,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心脏,连跳动都颇费力气。
·
宋昕依言去了兰亭院。
先前那些裁缝早就走了,只有几个兰亭院的下人在忙碌。
见宋昕来了,一个婢女迎了上来,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指了指卧房:“三爷您来了,大少爷把自己关在里边呢。”
宋昕了然,走到了门前,敲了敲,还不等开口,里边传出宋彦不耐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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