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二二/图穷匕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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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过于明艳了,看不到渺小的自己。但是又想起如今需要靠着面纱见人,金丹也毁了大半。有那么一瞬,卿如是觉得如今很难与万人之上的上神并肩,毕竟自己还是妖,神与妖本来就殊途,何谈什么道侣?
……罢了,罢了。
卿如是压低帽檐,他怀中抱着那瓦罐,暗自神伤地逆着人群转过身奔赴竹林之中,再也没有回头。
“诶?小师弟你要去哪啊?”
晏书澈看向往人群末尾飞奔的卿如是,有些迷茫地问道。
“……回家。”卿如是强忍抽噎。
云山叆叇,雾霭浓密。
卿如是抱着那瓦罐快步极奔,步履的朝向却是青丘山。
“卿如是,好久不见啊。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卿如是闻声抬起头,见到周身魔气涤荡的孟长策,卿如是脚步一滞,面色不善道:
“师兄什么事情么?”
却见到孟长策步步紧逼,神色看似无害,实则暗藏杀机的笑意:
“喜欢师父吗?毁掉他会怎么样?”
疯子。
卿如是摇着头正欲离开,却被孟长策身侧的厉鬼白煞一把扼住咽喉,叫卿如是几近窒息。
如今的孟长策已经开了天骨,眉心的心魔印越发血红,现在的孟长策只要他想,便可轻而易举取人性命。
“我……求……你!”
卿如是挤出三个字,眼中满是仇恨。
“求我?”孟长策走近了一步,捏着卿如是的下颌,嗤笑道,“你不是想和他成为道侣吗?我成全你们两个啊。”
正说时,只见黑煞凭空变出一柄利刃逼近卿如是剩下的瞳子。
“小师弟好可怜啊,那让师兄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孟长策明显不想让他那么快便死,要折磨透了才好,他死死抓着卿如是的衣领,又附耳笑道:
“其实当年伐妖之征,兰濯池作为仙门百家可有参与,他也出了一份力哦。凤凰遗脉。”
卿如是万分难以置信,他颤抖着声音发恨道:
“你说什么?”
孟长策饶有兴趣地看着卿如是,很是恣意地说道:
“妖族啊,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了,当时邬琉璃在的话还好说,可是她也死了。不信么?不信你可以问问任何人。”
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再留意几分,为什么让邬琉璃孤身为自己奋战!为什么自己要苟活于世!
一股腥甜涌上卿如是的咽喉,竟然生生牵扯旧伤,卿如是眼尾泛红,绝望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多没意思啊。”
孟长策十分餍足看着卿如是,从袖中取出一瓶朱砂,倒在他们脚下的阵眼之中:
“我还没看够好戏呢。多好一个美人啊,是不是?按道理,另一位应该听到消息也快到了。”
卿如是的心中咯噔一声。
等等,这是……毒魅阵?
能让人在最醉生梦死之中而忘我,将人生七情六欲无限激增,目的便是毁掉对方清誉。
当上神与妖有染,怕是天尊都要亲自来下旨令剖其神骨,罚其跃诛仙台吧。
孟长策怎么能想出此等龌龊下流的招数!
在阵法的作用下,卿如是眼前周遭的景象骤然变幻。黑煞、白煞、无常与孟长策浑然不见,天地六合内只剩三途道,四面竹林也都变成了枯木,修罗在两侧矗立。
卿如是试图凝聚一丝灵力破阵,怎奈从金丹运力,内力便将灵力反噬其本体。
一股奇香弥漫,他因内力反噬而匍匐在地。
卿如是扶着自己的喉咙,试图不让血块呕出,他摸着黑寻找着快哉风在哪,却摸到一双微凉的手。
“如是?”
是兰濯池的声音。
完了。
卿如是下意识地想道。
他强行按捺着从内心油然而生的一系列不成文想法,厉声提醒道:
“掌门师尊,不要去闻味道!”
但是一切都是为时已晚。
……
阵法急速运转,一股迷香弥漫鼻腔,卿如是浑身又是痛、又是奇痒无比,直至阵法彻底控制两人的思绪。
一切场景,就像是兰濯池用卿如是的重瞳在识海看见的那般。
卿如是感觉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兰濯池沿着他光滑无瑕的背脊摩挲着,继而掀开了卿如是身段上的薄纱。
“掌门。你——”
卿如是背后一激。
“叫师尊。”
在迷香的驱使下,兰濯池越发觉得情意迷乱,伸出颀长的手臂扳开卿如是的小腿,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乖,分开些。”
不知为何,卿如是此时也是燥热难耐,他自然而然将双玉足稍稍分开一段距离:
“师尊。轻……轻。”
一计又酸又麻的力道反复袭来,如同雷驰电掣般叩击墨云,反复无常叫人难以忍耐。
兰濯池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够。还不够。
此时残存的理智让卿如是清醒了不少,他空咽一口,继而他一掌推开兰濯池,将薄纱掩上自己,大口喘息着:
“兰濯池!醒醒!”
卿如是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烂摊子,开始懊恼方才差点酿成了什么大祸端。
卿如是摸到了快哉风,他握紧长剑摇摇晃晃地欠起身,用脚尖在地上感受其阵法的阵眼,继而猛地将快哉风剑插|入其中。
周遭万象顷刻倾塌,兰濯池也清醒了不少,看到卿如是浑身从后颈到小腿的斑斑红痕,也意识到方才是做了什么。
“如是。我听到你回来——”
兰濯池朝着卿如是伸出手,想要解释一番。
而这次,卿如是却反常地往后退却一步,没有接过兰濯池的手。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卿如是要兰濯池亲口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问两个问题,师尊请如实回答我。”
卿如是的面色苍白,他不敢设想自己听到答案时的反应,只是本能着问道:
“当年除妖之征的,也有师尊对不对?”
兰濯池面色微沉:“想听实话吗?”
卿如是眼中添了一丝敌意:“想。”
兰濯池:“是。”
卿如是忍不住笑出声,但是泪水却一瞬夺眶而出,他捂着发痛的双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啊!
原来,自己曾喜欢一个凶手这么久啊。
卿如是抬起眼,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当时师尊救我的那天,是不是也是像那群修士,对我有所图谋?其实根本不想与我结为道侣,对么?”
兰濯池沉默良久,他极力掩饰被揭露的神情,只是垂着头,默默说出那个答案: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