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一七/火蔓千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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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如是取出抽屉中的小刀,对着自己的手指一划,凑近了千秋枕的花蕊,盛放的紫色花蕊闻到血腥味,七朵花瓣吮吸着他的手指。

    不消片刻,吸饱了的千秋枕摇晃着枝子,花瓣肉眼可见的枯萎凋零,转为翠绿的果实。

    真好,看起来还差一两天,就可以结果了。

    卿如是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即便如今已是八月,但是他还是哆哆嗦嗦的,感觉莫名的冷意。

    “如是?”

    听到兰濯池的声音,丝毫没有防备的卿如是匆匆忙忙千秋枕与小刀藏在身后,眼神避开。

    不能让他知道千秋枕的事情。

    卿如是钻到被褥中,装作还在养伤的模样,腻腻乎乎地唤了一声:

    “师父?”

    “你背后藏了什么?”

    兰濯池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在身下,手指点起他的下颌,妖冶的眼中藏匿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误入精心编制的圈套。

    “没什么。掌门师尊信得过我的吧。”

    窗外合欢花树影摇晃,情意越发迷乱。卿如是偏过头,他微微抬起小腹,用左膝顶着兰濯池后尾椎骨,从轻衫探出微微翘起的玉足,卿如是以膝作为支点,又靠近了他几分,昂首吻上兰濯池的唇。

    是一个极具缠绵又令人心悸的吻。

    兰濯池当然瞥见他背后的刀,只是误以为原来卿如是对自己也有了提防,但是这也全在兰濯池考虑范围内。

    无妨,雀妖么,天性便是单纯,把他骗的团团转多容易。

    再多深入一步,有的是方法晓得他的秘密,他就不信情至深处,还撬不开卿如是金口玉言的口。

    眼下已经到了十五日,是时候去看咒文印在什么地方了。

    伴着卿如是的颤息,兰濯池轻轻咬上卿如是的左颈,像是野狼一般落下斑斑红痕。他朝着卿如是光洁无暇的胸口前的衣襟伸出手,吻痕也逐渐乱了章法,数十棠红都是他的战利品。

    看来不是这里。

    那么小腹、小腿、还是耳后,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兰濯池暗忖。

    卿如是抓得衣裳都起了褶皱。

    就在卿如是的衣裳褪进到一半时,红衫松松垮垮地落在卿如是的手腕时,卿如是猝一睁眼,赶紧用衣裳捂住了身段。

    卿如是眼尾红晕,喘息声未歇,他怯生生地回绝:

    “我们还不能。”

    看来是了。

    肯定有点猫腻。

    兰濯池擦拭着嘴边的莹润,堪堪冷笑。

    就在此时,郜风堂外传来颇为熟识的冷清声音,正是孟长策:

    “启禀掌门,晏书澈现在都没回寝舍,要不要去寻?”

    两人骤然分扯开,所幸已经关上了窗,否则肯定叫人看到了。

    “是该寻了,毕竟这么久了。”

    兰濯池整肃自己的衣裳,他背对着卿如是,话语又是一贯的温柔与不容置喙:

    “如是,你先与他分头去寻吧。我稍作歇息再去。”

    “好。”

    卿如是反倒是舒了口气,他匆忙地穿好衣裳,便下床榻与孟长策分头去寻了。

    再晚一点,怕不是就被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异样了,娘当时说过,这个咒文不能随便给任何人看。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兰濯池那掺杂三分笑意的瞳眸,此刻也替换成寒霜。

    他转头看向那盆紫绿色的盆栽,捏起决将其掐断肥厚的叶片,仔细端详片刻,又嗤笑道:

    “千秋枕?他养这煞气的东西作甚?是想杀了我,然后做血丹?”

    真有意思。

    呵,卿如是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兰濯池别过眼,双指一并,便将千秋枕叶捏成齑粉,风一吹便散作四处了。

    不过自己曾说过两全之计,看来此计又往前顺利地推进了一步,马上便又有好戏登台了。

    与此同时的浸月江边,几位大腹便便的官员在夹道两侧踱步赏着江色,靠前的人用手背挡住自己的鼻子,眉头紧锁:

    “怎么好大的腥臭味啊?”

    “闻到就对了。你不知道咱官家那道谕旨吗!那可是株连九族啊!”

    方才在莫问派吃了不少桃花酥的孟长策,原本找找晏书澈的去向,顺便来浸月江散散心,听到这话时瞬时心中有惴惴不安之感。

    他的脚步方向一转,默默跟在两人之后。

    那人不解:“犯了什么事啊?”

    另一人捋着花白的长髯,声音瞬时提高了八度:

    “你没听说吗,镇北大将死了!今日午时行的刑,整个将军府上下六十三人全都命丧黄泉啊,那血腥味能不浓吗?”

    死……死了?

    六十三个人,全都死了?

    不曾了解前因后果的孟长策如遭五雷轰顶,脑海中唯余空白,像是块磐石般呆滞在原地。

    “当啷——”

    他手中的琉璃盏应声而碎。

    前面两位官人转过身,孟长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去捡碎琉璃,极力掩住自己的面容,不让对方发觉。

    哪怕琉璃扎破孟长策的手,哪怕泪水浸湿眼眶,他也依旧在不断地捡、不停的捡……

    前方两人没觉得异样,只觉得身后的人多少有些疯病,面面相觑片刻,快步走了。

    等到人都走远了,孟长策呆滞在原地。

    他好似行尸走肉般走向布告栏,所幸灯光昏暗,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而在布告栏的右侧,正好贴着四海公文,上面赫赫写着自己与将军之妻郑氏的名字。

    他喜极而泣,又是哭又是笑着贴着那张悬赏放声嚎啕,泪水洇花水墨:

    “娘……娘还活着。”

    忽然听得一身巨大的爆炸声,旋即整座桥炸得四分五裂,无数砖瓦从半空落下,砸到他的身上。

    孟长策惊恐地看向远方,只听京畿大道的人步伐慌乱,有人喊道:

    “永乐坊走水了!”

    永乐坊是京畿占地公顷最大的歌乐坊,整夜不曾阑珊,来往者络绎不绝,如今却罹此大灾。

    火势逐渐蔓延,他旋即反应过来,赶紧避开碎石沙砾,他跳到桥上却不料桥梁断了,孟长策狠狠绊了一跤摔在泥泞处。

    他爬起来继续发了疯地逃命,却撞翻了旁边的一辆马车,一阵马鸣声响彻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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