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一五/红绳金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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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色深,露华正浓,卿如是一路狂奔。

    他想起原著之中,在距离三清山不到三里地的竹林中有一家号称能解万人忧愁的铺子,名曰——梦杜康。

    其掌柜是一位带着黄金面具的狐妖姐姐,名唤邬琉璃,年逾五百岁,听闻其人通情达理,可以完成任何人的愿望,只需要提出等价的交换条件。

    在偌大的大椿树下,卿如是赤着脚踩着水洼推开了梦杜康的木门,旋即传来泠泠的琉璃铃声。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按照这大椿树几丈宽目测看来,也得有一千年的树龄了。

    温柔且魅惑的女声随即传到卿如是的耳畔:

    “恭迎客官来临梦杜康,客官想忘忧还是解忧呢?”

    邬琉璃瞅见卿如是,步伐施施然,她顿时展露笑颜:

    “老朋友了。这不是妖王的小皇子如是么?怎么,殿下也有烦恼?”

    卿如是百思不得其解:“……老朋友?”

    光看面相,邬琉璃便如同知心姐姐,腹有诗书却内有城府,和卿如是一样在眉间在点了朱砂。

    卿如是看到邬琉璃有些迷茫:

    “我可是在哪里见过掌柜的?”

    “当然见过啦,小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邬琉璃以手支颐,笑意写满她的脸上,溢着餍足的愉悦:

    “三百年前妖后来此处为妖王祈福,我还抱过小殿下呢。那时候殿下真是毛茸茸的好可爱,没想到现在如此大只了。”

    如此大只……

    卿如是勉强露出一丝尴尬地笑意。

    在原宿主残存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那时他在青丘即英泽,娘亲将襁褓中的他递给狐妖女,狐妖女经常逗着自己笑。

    “想起来了。”卿如是会心一笑。

    只不过他没有太多功夫叙旧,当下之急应当是解决兰濯池的事情:

    “有没有能够让人在重伤之后恢复修为的事物。”

    邬琉璃:“重伤到什么程度?”

    卿如是:“内丹碎了,大限将至。”

    邬琉璃的身形一顿,那若托帕石般纯粹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卿如是。

    ……所述那人伤的那么重,应当不是卿如是吧。

    何况殿下最怕疼了,小时候即擦个伤都嚎个没完,若真是受了伤,又怎么会如此镇定地站在这里?

    “这……小殿下恐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求吧。”邬琉璃揣测。

    卿如是垂下头:“嗯。”

    邬琉璃蹙起柳眉,用涂满丹蔻的手指在厚而泛黄的册子中翻阅,最后终于有了眉目:

    “我要找一种花,花名为‘千秋枕’,小殿下可知为何叫此名?”

    “千秋万代,高枕无忧?”

    邬琉璃摇头:“不对。此花开时肃杀千秋,痛若一枕三途生。需用修为颇高的人的精血涵养此花,直至凝成血丹方可。”

    她从无数货架中翻出一个枯枝败叶的白瓷花瓶,但是邬琉璃并没有递给卿如是。

    相反,她反问道:

    “小殿下,我不知你是为谁而求。只是这痛苦极深,小殿下真的觉得值得么?”

    卿如是思量半晌:“……值得。”

    他便不问‘痛若一枕三途生’到底有多痛么?邬琉璃想着。

    “无妨,代价是什么?”

    卿如是又问,满眼天真烂漫。

    邬琉璃有些不忍心,本欲拒绝,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将千秋枕递予卿如是,喃喃道:

    “临川康王曾言: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而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至于代价……彼时小殿下便晓得了。”

    所有因缘,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情之所至罢了。

    想来,问小殿下值得与否已经不太重要了,单凭小殿下那种坚定如劈山断海的眼神。

    毕竟无论如何劝阻都只有唯一解,那就是这千秋枕他非要不可。

    邬琉璃将万千心事收拢,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她长长地欸乃一声,用好似慈母般极其温柔的话语说道:

    “如果真想报答我,那如若来日去了青丘,代我向妖后问好吧,毕竟我也许久未见妖后了。”

    卿如是听到这种小忙点点头,对着邬琉璃莞尔轻笑:

    “多谢掌柜的,我代我母后向掌柜道谢啦。”

    他飞也似地窜出了梦杜康,门框上的琉璃铃铛叮泠直响,经久不绝。

    看着卿如是的背影,邬琉璃嘴角的笑意骤然消散,更替为愁容。

    她并没有将当时妖族遭到仙族屠戮而流离失所的事情说出口,她喃喃道:

    “琉璃啊,看似藏有春光万许,实则一触即碎。妖后,你的小殿下着实太像娘娘了。你在天之灵可要给他指点迷津。”

    她想着,若是这种不知情能让小殿下多快乐几年也好,起码比他知晓真相后,落魄地混迹世间好上许多。

    他如此无瑕皎洁,若是真的惹上尘俗,历经了八苦,邬琉璃难保卿如是不会疯。

    想起少时自己曾与妖后娘娘策马于广袤的草原,如今却天人两隔,真是相聚少、离别多。

    旧事万般,如飞鸿踏雪泥,复西东,只留下斑斑痕迹。

    ……

    更漏又漏几许,旭日东升,卿如是抱着那枯死的花瓶,乐哉乐哉地跑向郜风堂。

    兰濯池应当在隔壁熟睡,卿如是蹑手蹑脚地把千秋枕放在桌案上,继而从抽屉中取出一把小钝刀,心中一狠,给指尖划破了一道。

    “嘶——”卿如是吸溜一声。

    鲜血滴在颓败的花叶根上,卿如是迫不及待地看向花盆,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极力减少疼痛。

    果不其然,花盆中冒出一个紫绿色的小芽,就像是方才采割下来的嫩香椿般,继而又没了动静。

    坏了,当初为什么没问怎么养这种花哇。卿如是后悔万分,但是转念一想,养花嘛,不能操之过急。

    应该跟人一样,一天吃三顿?应该是这样吧!

    卿如是揣测道。

    现在师父应当是起床了。

    不知为何,卿如是起身的时候,膝盖一软,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一点虚浮,包括后面几天亦是如此。

    但毕竟那花长得也飞快,很快就到抽枝的时候了。卿如是只剩下喜悦了,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终于到八月十五日了。

    一大清早,兰濯池醒来时,便瞅见卿如是像是小猫一般匍匐在身侧,甜甜地唤道:

    “掌门师尊醒啦?”

    不知为何,兰濯池醒来时,莫名发现身上并不算太痛,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好生休养的缘故吧。兰濯池想。

    “醒了。如是醒的倒是早。”

    兰濯池的笑好似春风拂柳,他照例捏着卿如是的脸颊,到屏风后更衣。

    但是两人还是没能逾越最后那道线,毕竟同住一室,都是假装忘记那日发生的经过。

    “当然啦,我要和师尊去买红曲呢。”卿如是眼尾微翘,笑好似晨曦的阳光,灿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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