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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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舟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单手托住她的侧脸,黑暗里,眼底像是海上刮起的大风,狂风骤雨,海浪吞噬,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禁欲的样子,他半阖眼皮,吻得又湿又烈。蓝微双眼紧闭,睫毛在微风里轻颤,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这样放松过,丢掉对外界的防备,沉浸在他带给她的无穷安全感和欢愉之中,至今想起来,蓝微还记得他口腔里淡淡的烟草味,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刺激着神经,像是那段过往熟悉的记忆点,冷冽的东风里,嘴里呼吸声里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的,深深沦陷。
江榆舟是有独特魅力的一个人,这是蓝微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算如今也是。
如柯灵所说,江榆舟并不是一个简单三两句话形容清楚的人。
年少时他是能把宁高毫无美感的校服穿出禁欲系的学神,纽扣永远扣得规规整整,领口贴着性感的喉结,从来不喜欢多说废话,却又有一种稳操胜局的把控感,他不像某些男生那样走路懒散,坐没坐相,他永远站姿挺拔,坐的笔挺,就连走路也自带气场,说话做事时自信张狂又有实力,让人移不开眼的闪耀夺目,不说话时却从手到脚,举止投足,每一寸都将禁欲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开始蓝微被他的外表迷惑,这样一个远超同龄人成熟的少年,必定是出自良好的家庭环境,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言很多,大家都坚信着江榆舟家境富裕,在考场见到的第一面足以让她惊艳,却并没有勾出她的兴趣,成绩优异,家庭富足,长得好看又禁欲,他的人生完美无缺,仿佛云巅之上不可触碰的神祇,蓝微骨子里的叛逆,却还算有良知,她不想试图拉下神祇,也不愿玷污神坛。
直到那晚偶然撞破他抽烟,才恍然大悟,那看似完美无瑕的外表不过是他混迹人间的面具,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他就像是一个谜,引起她的好奇心。
后来在校外的咖啡店里遇到他和几个大人在谈生意,那游刃有余的样子颇有点像苏轼的《赤壁怀古》里写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哪有半点学生的青涩和稚嫩,也并非养尊处优的环境里所能练就的。
她一时看呆,站在包厢门口走不动道,面前不再是门,而是她与江榆舟所处的两个不同世界,他是如此吸引她,她想走进他的幽冥之界,摘下他。
那时的她,虽然性格肆意也招摇,但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黑暗面,天真烂漫,单纯善良,江榆舟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带着致命的吸引,硬生生地搅乱她的世界。
蓝微还记得,江榆舟侧过头来,与站在包厢外的她四目相对时,那双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的眼睛,重新恢复了闪耀清明和深邃。
那时候她不知道,她是他的救赎。
两人如火如荼地亲吻,没有注意到角落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目睹了全程。
分开以后,江榆舟朝另外一个楼梯下去,蓝微则慢吞吞地继续往过道对面的楼梯口走去,突然,她瞥见了那个没来得及离开的身影,脚步一顿,眯眼看向阴影里,“聂微,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你先走的吗?”
聂微怀里抱着书,低着头,满脸通红,支吾道:“我……我……”
蓝微把她当成好朋友,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没往心里去,摆摆手道:“啊呀,我知道,你都看见了?”
聂微盯着脚尖,点点头,“嗯。”
蓝微搂过她的肩膀,推着往楼梯方向走,“别害羞啊,这不是挺正常的嘛,碰到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以后你也会遇到的。”
聂微没有接话,过了好片刻才小声问:“我只是没想到江……江榆舟他……这么……”
看来聂微真的被吓得不轻,话都讲不清楚,蓝微笑道,替她补完话,“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吧,他远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的……”蓝微揉了揉脖子,想到一个词,愤愤道,“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蓝微,”聂微的语气变得认真,“你们……在一起了吗?”
蓝微耸耸肩膀,“不知道啊。”
“不是……接吻了吗?”
蓝微笑了一下,“傻瓜,接吻就要在一起吗?”
聂微不再问了,始终低着头走路,蓝微没在意,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一起,她性格不羁,江榆舟也是不服管的一个人,一直都是她在招惹他,两人的关系也是她主动的多,但是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不过蓝微也想,假如真的在一起反而不自在,容易受束缚,还是这样更自由。
回到寝室快要熄灯了,蓝微迅速洗了个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被吮了两个红,她皮肤嫩,随便一掐都容易红,更别说他像狗一样咬她,蓝微实在气不过,晚上发信息骂了江榆舟一通,这才解气,第二天早上起来,在脖子上贴了两个创可贴。
而她和聂微的故事却还只是个开端。
蓝微一心把聂微当成她最好的朋友,其中也有两人名字相似的缘由,蓝微认为这是一种缘分,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倒贴罢了。
是高二第二学期末,最后一节体育课,蓝微嫌太晒了,回教室休息,经过厕所顺便进去解手,就在她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到外面走进来几个人,说话声音很熟悉,是隔壁班级和蓝微互不对付的女生,夹杂在里面有聂微的声音。
聂微怎么会和她们那些人在一起?带着这个疑问,蓝微停了停,听了几句才知道她们在议论她男女关系混乱。
女生a:“她就长得看起来清纯,实际上多少乱都不知道,可能堕胎都堕了好几次了呢。”
女生b震惊道:“不可能这么乱吧,表面真的看不出来啊。”
女生c:“你没听聂微说嘛,她跟人在走廊上打啵,还跟她说这很正常,什么货色一目了然。”
女生a附和:“就是说啊,聂微和她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造假啊。”
聂微冷哼了声,“就是个婊子,成天不是勾引这个就是勾搭那个。”
……
蓝微后背靠着隔断门,心口扑通扑通震着,聂微的语气声音听上去和平时差别非常大,不是在她面前绵软温柔的样子,更像一个小太妹。
聂微,她很恨她吧。
以前听到的某些传言在脑海中越发清晰明朗,像一根尖刺戳着心口,以前和蓝微关系不错的女生说过,聂微被原先的学校开除就是因为霸凌别的同学,她实际上就是个小太妹女混混。
蓝微气不过,打开门走了出去,其他几个女生都震在了当场,聂微却假惺惺的装回了小白花的模样,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蓝微气得发抖,质问她,“那些事是不是你说的?”
女生无辜的神情恢复了锐利和冷冽,环臂靠着洗手台,冷笑着说:“是我,你想怎么样?”
蓝微不稀得跟这种人大打出手,怕脏了自己的手,盯着聂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恶心,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这之后,蓝微一直独来独往,却没想到,校园里开始流传聂微和江榆舟的八卦,蓝微心里郁闷,可两人到底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也不想直接质问,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问,况且还是看走眼这件事,简直就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和江榆舟有了裂缝,随便一件小事也成了矛盾爆发的导火索,那天中午吃过午饭,她独自回教室学习,路过水房,看见里面站着两道人影,是聂微和江榆舟,联想到两人最近的关系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蓝微坚信无风不起浪,像是给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加了一道砝码,分崩离析。
蓝微靠在走廊上吹风,江榆舟远远走来,她头也不回地扭身回教室,他快步走来将她堵在教室门口,黑沉的视线凝着她,完全没管周围路过好奇的同学,低声问道:“你和姓言的还在联系?”
言恺南是高蓝微一届的师兄,初中和蓝微同校,两人关系很要好,蓝微一直认为他们是纯粹的友谊,江榆舟却不认同,两人好几次的争端和矛盾都是因言恺南而起。
蓝微冷着脸甩开他,“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明天跟他上床,你管得着吗?!”
她感受到他的愤怒,那双眼睛像是十二月骤冷的冰霜,直视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转头离开。
她和江榆舟就这么决裂了,再也没有和好过。
回忆戛然止住,蓝微看着柯灵发来的信息。
让她意外的是,那时柯灵还没有同她那么好就那么护着她了,蓝微想应该不是她本身的魅力,对啊,她能有什么魅力可言,让聂微这样的揉捏在手里,现在想想觉得十分可怜。
假如这件事是她对聂微不住,相信柯灵也一定会站在聂微那一边,可见,柯灵这朋友确实是值得交的。
事情已经过去十年,正如她自己所言,对聂微做的那些事也早已看淡了,可是江榆舟与她中间的那条沟壑,纵使时间过去再久也无法填补。
厌恶、怨恨、恶心……都是爱的反向情感,也全都是从爱中滋生出来的,蓝微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么爱江榆舟,现在也不必这么执着放不下。
“你这一天到晚的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乐子了吗,真的太无聊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聊的人?”
冬日下午的阳光照在客厅的沙发上,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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