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诸事皆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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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姜雁杳总是含笑的眉眼，突然冷咯，她恼火道：“本殿岂是这种过河拆桥之人！”

    奚俟大概明了，她们一行人虽然掌握了不少证据，但是凭借上面那位的疑心病和对苟大人的猜忌，难保不会对二皇女一派对苟大人的构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姜雁杳和苟大人的关系，姜雁杳出宫又是偷偷行事，等到三位大人班师回朝，若是有意无意向女帝提上一嘴，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奚俟解释说：“家师承允会斡旋一二。”

    苟大人身为朝廷大员，自然消息灵通，闻言大喜说：“如此，多亏了奚大人。”

    姜雁杳酒意上头，红袖掐好时间送走了苟大人，然后对奚俟低语几句后，就扶着肃凛长公主回屋休息。奚俟正准备离开时，却不知为何，又扭过头看着姜雁杳似乎是真醉的背影，心头空落落的。

    他以为她需要慰籍，没想到她不需要洞若观火，只需要心有灵犀。

    奚俟站在庭院的树下，良久直到院子中的风刃愈发冷，他才讪笑着离去。

    翌日。

    苟寻准备好了回程的车马，傅君越等三人还需要些时日等他款待，奚俟觉得这倒是给他们留出来缓冲的时间，好早做打算。

    一共两辆马车，八匹油光水滑的骏马等待在门口，不时，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口中哈出一团白气，发出粗重的叫声。姜雁杳看着复经生明明恨不得吃了她却要装作恭恭敬敬的样子就觉得有趣，邱重大抵是从徒弟的变故中清醒，装作一副大义灭亲马上就要上书请罪的公正表情。

    傅君越为人圆滑，各不得罪，只是笑着说：“肃凛殿下，我们朝中再会。”

    姜雁杳略微有些厌烦，这人这副惺惺做派简直比复经生还无趣。她有些敷衍的应付过去，早知道就跟奚俟坐一辆马车了。只是顾及到今日人多，孤男寡女，怕惹出什么是非。

    她向来肆无忌惮惯了，没想到还有顾虑别人名声那天。

    姜雁杳放下车帘，马车声先是缓缓疾驰，等离开狭窄的巷子，没有了阻力后，如同离弦之箭往外行驶，车轮偶尔碾过树枝和落叶会发出“吱呀”的声响，车后面紧紧跟着姜雁杳带出府邸的护卫。

    奚俟昨日休憩的有些晚，闻着车中小几下面放着的美酒几乎要昏昏欲睡。因着姜雁杳爱喝，苟大人趁着启程之前连忙派遣下人往车上搬来□□坛子。奚俟想到苟绮醒后发现自己藏酒的地窖空了的傻样，觉得分外搞笑。

    行至堆雪崖前，姜雁杳呵住了车队。她存心让奚俟见识见识，扯着他下了马车。

    浮云遥窥此景，久久驻留。只见对岸高逾百尺的山崖下往下倾泄着银色瀑布，极高的距离加上巨大的冲击力，致使流淌的瀑布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种种迤逦之姿态。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似乎带了点琥珀的光泽，形如美玉。又像千万浪淘后因为气温骤降形成的冰雪铺面，在下面冻成面冰镜，映照着蛊惑人心的风貌。

    堆雪崖“堆雪”之名。

    果不虚传，叹为观止！

    奚俟暗自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小青年，若是想要看到这一幕，怕是得去北方才能看到。

    红袖轻松一笑，看到此般美景，终于让众人紧绷的心弦放松。红袖回想来到浮泉一幕幕，想到那古怪的山贼，想到突然横刀相对的州府衙门，最后又想到娇蛮又不失可爱的苟绮，他的身上总是充满着生机与活力。

    红袖轻笑一声，附和着奚公子情不自禁的一声称赞，她娓娓而谈：“听闻这堆雪崖还有个动人的传说。”

    见吸引了二人注意，她也不卖关子，接着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有情人在堆雪崖相遇。少女救下了一位落入水中的少年，二人互相生情。可少女的身世显赫，她的族人为了不让两人私奔，居然仿冒少女的字迹约少年来此堆雪崖，然后将他推入崖底。女子得知族人欲残害心上人，心急如焚赶来相救，却只能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就在她伤心欲绝，处置了族人后，打算自尽于此时，少年却突然现身。他告诉她，他原本是堆雪崖底的水神，那日在河中嬉戏，却被你以为我落水为由救上来。然后他也爱上了天真烂漫的少女，为了和少女厮守，封住了自己的神灵，使得上天无法发现他的踪迹。如今他为了自救，冲破了封印，上天已然发现了他的踪迹。”

    红袖一字一顿的说：“少年很哀伤，他无法再与少女在一起。少女后来继承了家业，成了个大官，终身为婚，她一直在等少年。可是她不知道，少年在送她离开堆雪崖后，就被羁押在堆雪崖底，终年被囚禁。”

    少年说：“看到堆雪崖滚落的水珠了吗？那都是我跳动的心绪。我虽然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是你每来一次堆雪崖，我都会知道，我的心会一刻不止的为你跳动。”

    故事很短，没想到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奚俟想到神话故事大多都是悲剧，怅惘良久。姜雁杳反之，她很不喜欢这个结局，奚俟故意逗她道：“那如果你是女子，你要怎么改变这一切？”

    姜雁杳很认真的说：“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他！”

    在一切未发生之前，将萌芽扼制在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