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盖如故的熟悉感(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邸吗?”姜雁杳好似察觉到少年语中的拒绝而伤心似的,奚俟感觉下一秒这变脸极快的肃凛就要作捧心西子状。奚俟大开眼界,果然书上的东西都是假的,真的肃凛帝年少时候居然是个戏精!
奚俟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忍辱负重道:“怎么会?卑职很愿意去,能为长公主效劳,这是卑职的荣幸。”
姜雁杳一扫方才的阴冷和委屈,变戏法似的,又笑靥如花道:“如此甚好,本殿必在府上扫榻以待,等着奚大人来。”
奚俟无语凝噎,唯余悔泪洒两行。
———
裴衿见在烛火下看书,一边往书上誊抄写什么。今夜天色不好,哪怕点满了屋子里面的蜡烛,烛火也不甚明亮。
景策欲劝公子休息,忽而屋外响起三长两短又一停顿的敲门声,黑衣夜行人人入内回禀说道:“殿下今日去了孟春里。”
裴衿见写字的手一顿,纸上瞬间出现几滴墨痕,犹如雪地里枝头红梅乱溅,不算丑陋,但是到底破坏了雅兴。
景策大惊失色,听到少年的叹气声,忙着跪下身。
听见公子冷冷的让他们俩都下去,担心的看了公子一眼,不敢不听从,关好屋门后去了小厨房找些点心茶水,以防公子半夜饿了还得准备。
裴衿见将手伸向跳跃的烛火,慢慢的感觉到火热,直到差点被火苗灼烧,才如梦初醒收回手。烛火下,他长身而立,芝兰玉树,雍容华贵,这些世界上最好的词似乎就是为了他而生,而他确实让人感觉到名不虚传。
他出身相门,母亲是国相,父亲是江南门阀大族的嫡长子,单论家世,繁都除了皇族没人能不高看他一眼的。
除了肃凛。
从肃凛及笄时,他见过她之后就难以忘怀,甚至不顾陛下的圣心难测,执意对她表明心意,愿意做她的助力。
可是肃凛对他始终若即若离,不让他做到洞若观火,甚至不愿意让他与她举案齐眉。他曾经觉得,殿下的心是雪原万年不曾融化的坚冰,任是他再如何郎心如火都温暖不了。可是前两日,他偏偏捕捉到了殿下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
那一刻,他仿佛置身阿鼻地狱,又仿佛被人扔进油锅煎炸,痛苦不堪。她甚至主动请旨,主动说自己顽劣资质愚钝,需要人教导,指名道姓让奚俟陪着她读书。
这一刻,他再也掩盖不住嫉妒,在下人面前失态。
裴衿见眼露寒光,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殿下的心意,他有的是时间去改变。
姜雁杳也没想到这道旨意这么好请,她本来以为还得花些力气,谁知女帝一听她说要让奚俟给她当侍读就同意了,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女帝今天心情出奇的……好?
皇帝陛下自然有自己的算盘,从她得知闭门多年的寄鱼殿突然打开开始,心意就再也不可遏制。
长公主府邸,名贵的沉香木不要钱似的点着,棕熊皮毛铺在地上,姜雁杳白皙的脚踝站在上面,任由红袖和添香为她更衣脱下发饰,而后换上丝绸睡衣,慵懒的躺在帘子后面。
红袖说:“殿下今日去了何处?怎不让人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添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反正胞姐说的都对,她只管听话就是。
却被胞姐手指狠狠点头,训斥道:“你这妮子也是,殿下不让跟着,你还真的先回来了。我看你是讨打!”
添香连忙苦着脸求饶。
红袖一直是个炮仗脾气,姜雁杳也不在意,平静说:“本殿自然有不可告人的事。”
先是唬住两个丫头,谁知红袖不上当说:“我们从小跟着殿下的,殿下若是连我姐妹二人都信不过的话,那我二人可以找块豆腐撞死。”
添香好奇问道:“姐姐,豆腐是软的,怎么可能撞死人呢?”
红袖苦笑着,对自己这个傻妹妹很无语。
姜雁杳被这二姐妹逗的哈哈大笑,兴奋踌躇道:“本殿我今日去幽会佳人了。”
“啊?”
“啊!”
姐妹俩人异口同声,因为惊讶长大嘴巴。
“殿下看上谁了?”红袖微蹙眉头,连名满天下的裴衿见公子殿下都不怎么热情,殿下眼高于顶,竟然也会有看上别人的一天?
“管是谁?殿下看上谁,我就去悄悄给他掳走,保管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猜到是我们肃凛长公主府干的。”
红袖不想理自己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妹妹,只是见姜雁杳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冒冷汗。
其实姐妹俩人误会姜雁杳了。姜雁杳倒也不在意姐妹二人误以为自己春心萌动,她对那少年只是充满好奇,从葳蕤万卷楼初见时,她对他就有一种倾盖如故的熟悉感,有一种命中注定的羁绊。
然后她又看见少年异常惊艳的答卷,却又觉得他本该如此才华横溢,她去请旨,也只是想要离他更近一点,对他更熟悉一点。
姜雁杳微眯起眼睛,假寐片刻后,居然在沉香木的影响下真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