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过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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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长相出众天赋也出众的少年是从何处来的,第一次被人注意到,就已经是在乡中的童生试上了。之后也是,只有考试和放榜的时候他们能看得见这长得过分漂亮的小少年,对于他家住何方半点也不知晓,就连名字都是从榜上得知的。
“简直就像天上下来渡劫的文曲星。”那个人最后是这般说的。
顾峤知道这个消息的之后,一段时间里都怀疑过商琅的身世。
若非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些神啊仙的,或许会与那些人有同样的想法。
毕竟商相实在是……不同于常人。
包括这病。
十多年过去,到现在顾峤都不知道商琅究竟是什么样的病。
他甚至都让人取过他熬过的药渣子,但是商琅喝的药似乎很乱,太医院商讨了半天也没商讨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一场大病,能让人喝上十年的药还是这副模样。
明明他们从那药方当中能猜出来的东西,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顾峤身上也带着帝王家的那种近乎恐怖的控制欲,一旦发现了什么超乎他掌控的东西就一定要一查到底,当年为了商琅的事情不知道暗中派人跑了多少地方,一无所获。
到现在,他已经放弃了再做探寻,只求这个人能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如此,他也不多强求了。
但是今日到了这屋子当中,顾峤顾不上去思索为什么商琅会突然松口,还是主动地邀他前来,满脑子都是那横冲直撞的浓烈药味。
这样……哪怕人就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他也会怀疑商琅是不是病入膏肓。
于是他猛地拽住了商琅的衣角。
见人偏过头来看他,顾峤稳住心神,尽量平静地问:“商相平日里,究竟要喝上多少药?”
“陛下不是知晓吗?”商琅指的是他一到冬日就将他给接到皇宫里的事情。
一日三顿的药,顾峤不是知道吗?
那怎么一样?
哪怕是亲眼看着他喝药,顾峤也没有闻见过这么浓郁的药味。
他不相信那点沉香,还有宫中的其他香料,能够彻底将那些药味给中和掉。
“朕不相信。”于是他道。
只是下一瞬就后悔了。
眼前那双一直都潋滟生辉的桃花眼里像是有一片琉璃碎裂,商琅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哀落下来——为君王的不信任。
顾峤一瞬间慌了,干巴巴地解释:“朕不是那个意思。”
商琅抿着唇没有说话,引着他到了床前,这才开口:“臣知道。陛下精神不济,还是早些歇息。”
说罢,他甚至还命人点了一支安神香,没再逗留,朝着顾峤一拱手便退下了。
顾峤没下床,眼睁睁地看着人绕过屏风消失在他视线里,恨恨地锤了一下床板。
这还让他怎么睡得着!
顾峤还是睡着了。
商琅不知道是点了什么样的安神香——甚至顾峤都怀疑这是不是什么迷香——他刚躺下没多久就在药味当中睡沉了,安甜无梦,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他在商琅的榻上睡了整整一个白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的药味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沉香味。
一醒过来就觉得腹中空饥,顾峤现在的意识还不甚清醒,恍恍惚惚地觉得若非是饿的,他搞不好能直接在商琅榻上躺一天。如果到了夜里丞相大人会因为舍不得叫醒他赶客而与他同榻而眠,那就更好了——
顾峤不自觉地想远,就听见门外起了声响。
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来,那沉稳的脚步声对于顾峤来说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必然是商琅。
只不过眼下没有点烛,屋子里是一片漆黑,顾峤看着人绕屏风来,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却看不见他的脸。
便喊,声音还带着初醒的哑:“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顾峤的错觉,那身影似乎是僵了一下,稍后才应声:“陛下醒了。”
“嗯,”借着夜色,顾峤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陛下可要用晚膳?”商琅自然而然地接话来,听不出什么异样。
顾峤勾了下唇角:“好。”
然后他直接伸出胳膊,在黑暗中精准地抓住商琅垂在身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