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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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几天了,李妄到底什么时候才来联系我们?”

    浅棕发少年趴在石桌上,脸被印出好几道横横竖竖的红印子,混不在意地翻了个面,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把你那没用的样子收起来。”

    牧月坐在对面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上繁重华丽的服饰,手上扇扇子的速度快了不少,“我们可是借着神使的名头才能一直呆在这。你再做出不符身份的动作,我第一个让你滚出去。”

    “别着急阿月。师鱼鱼也是焦心劳思,一时没了冷静。”祝笑笑给她倒了杯凉茶,“李妄这几天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若不是天道之前告知,连他的死活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事先没有想到,河神居所的时间流逝与人间居然不同,行动上的时机把握因此慢了些。加上偏偏不知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连天道都没法传递信息,这种情况下,难免会有些焦躁。”

    是的,借由天道传话,便是牧月几人想出的最为隐蔽也最为安全的办法。

    想要越过无人的深海将讯息传出,难上加难,这点光看之前再无讯息的新娘们就能明白。这么多年,除了今年被送回岸上的那几位,无人再带来关于河神的消息。

    更别说除此之外,还需要瞒过神的耳目,不能在信息传递之前就被拦截。

    在天道转告前,他们不能确定那位“河神”的态度是否友好。必须做好信息传递失败的准备。

    要解决这些问题,也要筛选掉风险太大的方法,一通绞尽脑汁的思考后,最终还是天道被“荣幸”选中,做了传声筒。

    “从最后传出的信息说,那位神已经知道我们想要弑神。”师鱼鱼不情不愿地坐正,戳着面前摆放的糕点,“情况已经很危险了,结果天道还派不上用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即使知道情况,我们也只能干坐着等,不能冲下去帮忙……这种情况真是太没意思了。”

    “有意思的办法都会死,我可不想陪你玩些生死冒险。”

    牧月灌了口凉茶,缓缓气,“好在除了天道,我们还约定了另一道保险措施。等时机到了,李妄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不能在需要接应的时候束手无策。”

    “嗯,阿月说得对。”祝笑笑收回望向河底的目光,收拾了下桌子,站起身,“这个时辰,主祭说好要送来的东西快到了。我先去清点一下,防止出什么差错。”

    “我与你一同去,顺便再敲打一番主祭的人,让他们别总是疑神疑鬼,认为我们停留在这里是要跟河神通风报信。”

    牧月挽住了她的胳膊,“虽然某种层面,我们确实是在与神交流,但我们可不是站在那一边的。准确来说,我们还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

    祝笑笑“嗯”了一声。

    “那这里就拜托你看着了,如果‘花’出现了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们。”

    她对趴着的少年做了个告罪的动作。

    “知道了知道了。”师鱼鱼摆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远去的两人,复又呆呆望着河水。

    好一会,才从嘴里吐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别让我们等太久啊,李妄。”

    [你说什么?]

    李妄死死盯着面前的神明,手指微动,碰到了腰间下温热的长剑,惊了一下,又按住了。

    “我说,”须沧耐心重复了一遍,“想要杀死神,必须借用堕神的力量。”

    [你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掌控流动的神一手抵在脸侧,瞥来漫不经心的一眼,“这件事你知道了,难道我会有什么好处吗?你只会更想杀死我。”

    李妄不为所动。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的确没有好处,因此才显得奇怪。对人类无所谓的神,真的会好心到告诉他杀死自己的办法吗?

    真的会好意特意揭穿天道隐瞒的事情,为了帮他吗?

    他不信。

    无论是此前对神的印象,亦或者这段时间的感知,都不能让他相信。

    “因为这很有趣。”须沧勾了勾嘴角,似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我想知道得知了这些的你,会怎么做?你要杀了我?还是去找其他的堕神,然后杀了他们?”

    只为了有趣而去做,这的确是神可能会有的想法。

    面前的这位神不就是仅仅因为好奇,便同意让他作为新娘来到这里的吗?

    [你在骗我。]

    还算稚嫩的少年重复道,目光沉静,直视姿态懒散的神。

    乍一眼不算出奇的黑色眼眸,那一刻仿佛又深又沉的墨池,在无风无浪的白日里,卷着噬人的漩涡。

    另一种惊人的熟悉感席卷了须沧的心头。

    这种目光,他像是在哪里看过……眼前或喜或悲或哭或闹的脸闪过,有什么被捕捉放大。

    对了,他看过这样的眼神,看过这样的神色,也知道那代表的含义。

    那一丝明悟彻底清晰起来。

    是了,那是——第一任新娘与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的眼神。

    “你是最恶最残酷的骗子。”

    样貌模糊不清的少女如是说着,次日便挂在了房梁下。

    任由长长的衣角被风吹起,又落下。

    她不再说了。

    那语气并非指责,并非后悔,只是平静的叙述,带着看透一切,仿佛对他了如指掌的淡然。

    正如面前少年仍然在说的那样:[你在骗我。]

    又一遍。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说?到底知道了什么?

    须沧问出了口。

    [你说你没有好处,但不是那样的,你的好处是——我会杀了你。或者说,按照你预想的方式,杀了你。]

    李妄与他对视,明明比神要矮小的人类仿若俯视,一字一句如同判决。

    [你的那些话,都是要告诉我,必须杀了你。]

    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他的目的是弑神,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杀死须沧不是第一选择。

    情况也没有迫切到必须杀了他不可。须沧是三十年前来到这条河,大概率这次没有掺和到天外天的纷争中,也就是没有杀死他的亲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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