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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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灵沉默。

    寒夜：“在帝星，300万别说让一个雄虫从8岁长到28岁，就是换成雌虫，都不够。”

    冬灵轻笑：“怎么不够，我不是健健康康长大了吗，还长得挺好。”

    寒夜垂眼，冬灵的笑容让他鼻酸，“是啊，300万够，可是那只能满足一个虫崽衣食住行，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其他的……”

    寒夜抬起眼，语气肯定又无比沉痛的问：“从小到大，您是不是一件玩具都没有？”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好像冬灵没有玩具是一件毁天灭地的大事。

    冬灵噗嗤一笑，“你干嘛用那么严重的语气？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不就挺好的了么，玩具那种东西是小虫崽玩的，我不喜欢。”

    寒夜不信，他轻轻摇了头，然后抬起眼，褐红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冬灵，问：“真的不喜欢吗？”

    冬灵一证，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里一个小虫崽踮着脚，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一个柜台里的红色机甲玩具。

    另一个成年雌虫走在前面，见小虫崽没跟上来，转头走了回来。

    成年雌虫站在那里，笑着和小虫崽说：“雌父是不是已经对你很好了呀？让你吃饱穿暖，还给你地方住，你想上学，雌父还给你交学费，别虫家的雄虫崽都不能去上学的。你要学会感激知足，知道吗？”

    小虫崽点点头，脆生生地说：“知道。”

    然后，成年雌虫问：“你想买这个玩具吗？喜欢的话，雌父帮你买。”

    小虫崽摇摇头，“我不要，家里已经有很多了。”只是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成年雌虫眯起眼，笑着夸奖：“嗯，冬冬真乖。”

    一旁的雌虫店员满脸惊讶，他从没见过这么乖的雄虫崽，不由得对成年雌虫说：“您教的可真好。”

    成年雌虫笑得更加开怀，在众虫艳羡多目光下，转身带着小虫崽走了。

    思绪回笼，冬灵看着寒夜，耳边听到寒夜低沉充满疼惜的声音说：“我已经是您的雌君了，在我面前，您不需要伪装。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您哭了我哄您，谁让您哭的，我就收拾谁。

    您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您摘下来。

    所以，您和我说真心话，您真的不喜欢吗？”

    冬灵怔住，下一秒微微低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其实……是喜欢的。”

    寒夜闻言，立马准备掉头去玩具城买玩具，被冬灵拦住。

    冬灵开口：“别去了。”

    寒夜疑惑：“？”

    冬灵好笑：“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弥补遗憾，但有些遗憾错过了就弥补不了了。”

    寒夜静静地看着冬灵，眼神心疼。

    冬灵忽的笑了，说：“别这样，错过了就错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你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特别眼馋同桌的星空笔，但是从云不给我买，我就一直想要，一直想要……做梦都想。

    但是后来你猜怎么着？

    哈哈，梦着梦着就忘了。

    还是后来有一天，我去逛文具店偶然间看到了，才想起来那是我一直想要的星空笔。

    我就拿着一整盒全套的星空笔，准备去付钱。

    然而走着走着，我突然就不想买了。”

    说到这里，冬灵顿住。

    寒夜问：“为什么？”

    冬灵笑了笑，说：“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已经用不到它们了，买回去只能落灰。

    现在回想起小时候那种渴望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喜欢那个笔多一些，还是对同学的羡慕多些，或者是因为我也想像他那样被老师夸奖……”

    冬灵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说：“谁知道呢？

    反正当时，我已经没了渴望的心情。

    没了渴望，再看那套笔，我顿时就觉得它们也没什么特别的。

    哦，不，还是有一点特别的，特别的——华而不实。

    里面的墨水只能画一幅图，就没了，还贵的要死。

    那一套24根，要24万星币。

    我想，花24万买个用不着又不特别的东西，我怕不是有点傻？

    所以我就把笔放回去了。”

    冬灵眼含笑意，“所以，你看，遗憾这种东西，只是我们的童年滤镜，小时候无比期待看起来比天还大的东西，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寒夜抿了抿唇，问：“那您后来没买那套笔？”

    冬灵眨了眨眼，回答：“买了。”

    寒夜：“……”雄主是个口是心非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