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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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雾气。

    “后来呢？”

    “后来打电话给你老师，才知道是因为一朵纸花。你爹地当晚就找来红纸，我们两个学着做了十几二十多朵纸花，统统捧到你面前。”陈母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后来你爹地他还给校长反馈，认为拿小红花奖赏小孩不妥，会让小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功利和争强好胜。人家自然不理会他。二十几名家长，也只有他小题大做，书呆气十足……”

    陈星依搂紧陈母臂膀，小声说：“妈咪，我爱你，也爱爹地！”

    陈母笑嗔道：“女生外向，还不是一拍拖就把父母丢过墙，你那位男友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我也好看看是多么优秀的男仔，能让我的女儿不顾一切地跨一个太平洋追过去。”

    陈星依羞涩：“没有啦，其实我也想出国镀金，见见世面也好。”

    陈母翻一个白眼，故意道：“那不如选英格兰，几百年名校，历史多悠久。小妹再过去，你们姊妹也好互相照应。或者澳洲，总归距离近一些。”

    陈星依点头，竟然从心底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她不喜欢加拿大，一年有半年在过冬，她过惯香江的热带气候，可招架不住白人的冰天雪地。

    陈母趁机道：“乖囡，我倒宁愿你嫁给爱你更多的那个男仔，因为我晓得爱人太过有多辛苦。最好便是两个人你来我往，刚刚好相当。”

    陈母看看大女的表情，继续道：“你肯为他远渡重洋，对方肯不肯为你做同样的事呢？”

    陈星依僵着一张脸，不置可否。

    陈母一向知道在何时收住噜苏，主动放开大女的手臂，笑道：“好啦，别妨碍我运动。冰箱里有牛奶燕麦片，你自己去吃。”

    陈星依吃下索然无味的一餐早饭，因为脑海里一直回响陈母那句“你肯为他远渡重洋，对方肯不肯为你做同样的事呢？”。

    自然是不肯的，对凯文来说，学业、事业和自己的家人最重要。所以陈星依接到的只是通知，没有可以商量和转圜的余地。

    他不肯，她为什么要肯？

    快学期终，玛利亚女中人人忙着温书，以应付期末考试。考前小测验，人人如临大敌，愁眉不展。

    社会对女仔要求似乎并不严格，读一所好的学校，毕业后工作一两年，在最好的年纪嫁人生子，最要紧是挑到一个好老公。

    然而细究起来，并不简单。

    出身差一些，自身条件次一些，便上不了好学校。好对象要么在好的大学里，要么是世家公子哥，他们择偶当然千挑万选。

    就算出身过得去，因为功课努力进了好的学校、公司，但一不小心错过花期，没在三十岁前嫁掉，简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老姑婆。

    究竟，女仔怎么样过这一生才最理想呢?

    至今仍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女孩子念书是为嫁一个好人家，而玛利亚女中名声不错，又纪律严明，或许可以服务于嫁入好人家的目标。

    陈星依咬着笔头，脑子里一会想到未来，一会想到家人，又想到在m店给富人试穿新衣，心里乱糟糟的，完全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突然听到教室门口有个声音：“请问，陈星依小姐在吗？”

    教室里本来极安静，男人的声音一响，大家纷纷把目光投过去。

    陈星依也看过去，是个半秃顶的中年男子，仪态和穿着倒是过得去。她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位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