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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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同进了书房,季允见它们便问:“各位管事,方才蒋副将的话……”

    “季公子莫要问了,”魏清道,“侯爷没有说的,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敢说。公子想知道,就去找侯爷问吧。”

    季允到处问不出,甚至想换上参将官服冲进牢里头。他着急上火,喉头愈发肿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便翻出侯爷教他的陶笛坐在廊下吹奏。

    他吹了一下午,浑身受凉,背上伤处针扎似的疼,心中苦闷无丝毫排解。

    他想起书房里那幅奇怪的画轴,现在却又困又累,没了深究的心思。他知道此时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待,又禁不住想做点什么。

    夜里,季允正反复翻阅从前整理的兵法笔记,余光见门缝里被塞进一张折起的纸条。

    他没去门边,而是当即推开窗,认出那逃窜的背影正是王冬,他大喊一声对方的名字,那身影明显一僵,却逃得更快。

    季允心下渐沉,到门口展开那张纸条,手上一抖,指腹被纸边划了个血口子。

    “子时,刑部牢房,独自,否则后果自负。”

    若是以往,季允定然不理会这种莫须有的威胁。可如今侯爷被关在刑部牢房,若他装作没看见,对方不会真的对侯爷……

    他无法再想下去,明知可能性极低,却不敢冒险置之不理。

    总归是刑部牢房,又不是深山老林,去看看又有何妨,对方还能把他绑了不成?他是练过剑的,一人也能打两三个,官府的地方,总不会纠结一伙人围殴他吧?

    就算真的受了伤——只要侯爷无碍,他季允身上的伤还少么?

    折腾上火这两日,季允一身伤处化脓发红,有复发之势。他深夜跑去大夫那里,要了药膏涂抹全身,用冰凉触感暂且镇住疼痛,换上玄色劲装,往怀里揣了把匕首,戴斗笠遮面,不与任何人告别,独自离开侯府。

    刑部大牢高门威严,重兵把守处,灯火亮得如同白昼。

    季允拢紧斗篷的领子,藏在门口的灌木丛后徘徊良久,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他转头,见来人亦穿着一身黑,认出是工部高侍郎身边的随从。

    “高侍郎等着季公子呢。”那随从朝季允做个“请”的手势。

    昨日临川侯下狱的消息传回府上,报信的人也说了句高侍郎。季允当时一心念着侯爷,没往心里去,这会才想起高琛也在牢里。

    他冷冷道:“我与高侍郎并无私交,有事就在这说吧。”

    对方不慌不忙,“高侍郎请季公子过来,是想说说——季公子的身世。”

    “莫非季公子要不明不白地,和临川侯过一辈子么?”

    季允踉跄着后退半步,瞳孔张大。

    他曾经无比在意身世,想查明自己在夏国的家人。可自打近来与临川侯相处,他却愈发不想知道了。

    然而此时,对方的话犹如碎石入潭,在他心底激起千重波澜。

    “牢房是朝廷重地,公子还怕有人下黑手不成?”那随从扯起他便走,“我带公子从角门进牢房。”

    季允被那随从带着钻过灌木丛,找到一处无人把守的缝隙,刚好够挤进人。进到院内,那随从又带他贴着墙根绕了小半圈,终于来到深处的死牢。

    随从给牢房看守递上碎银,交头接耳两句,之后季允被看守搜身,扔了匕首才进入牢房。

    牢房内满是哀嚎,季允看着牢房里犯人残缺的肢体,闻见腥腐的气息,身体下意识绷紧,咬住下唇。

    甬道尽头的牢房中,高琛披头散发、脸色发白,穿一身破烂的白衣。季允想起了自家侯爷,但侯爷毕竟不是死囚,不应如此。

    他停在铁栏前,问:“你要对侯爷做什么?”

    高琛拨开沾灰的碎发,露出一张带血的脸。季允这才注意到,他手上似乎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一开口就是问你的世仇,世上哪有你这般的不肖儿孙?”

    季允皱眉,“我是侯府下人,侯爷于我有恩,何来的仇?”

    “嘁。”高琛握了握手中细长的物件,用拇指摩挲,“夏国从前有一对夫妻将军,丈夫叫云襄,妻子叫季澄,两家祖上世代从军抗越,建功无数,风光极盛。”

    “七年前焦山之战夏国大败,夫妻将军死前合力奋战,二人鸳鸯刀法斩杀上百越军,力竭自刎而死。可越人翻遍了夏军营地,却找不到云季二人的独子云骁。”

    “他们断定,那个十岁的孩子死在了乱军之中。实际上,那孩子却被当成战俘带回越国,还送到了临川侯府上,成为一名仆役。我说得对么——季允公子?”

    “你,就是夏国将军之后,云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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