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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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允握着那把剑站了很久,最终没有捅下去。

    于是程放鹤移开人手腕,轻而易举就卸掉了剑,而后将一身戾气的少年拥入怀中。

    怀中少年头发上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长期营养不良的人,抱起来并不舒服,反而咯咯巴巴。但若仔细摸一摸,便知那骨架和关节都很结实。

    少年将脸埋在他肩窝,身体微微发抖,肩膀间或一抽。程放鹤什么也不说,只那么抱着这温热的躯体,手掌在他脊背上轻抚。

    肩窝渐渐湿润,少年紊乱的呼吸却慢慢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忽然脱力,身子前倾,一下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程放鹤连忙护住,少年就这么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睡着的人面容安宁,长睫遮住眼型的棱角,赏心悦目。程放鹤将他碎发别在而后,无声地笑了。

    他将人抱回无心阁,安置在侧室的榻上,而后让魏清找蔡管事询问此事——直觉告诉他,这事与府中其他下人有关。

    一个时辰后,魏清回来禀报:“属下起初打听不到消息,去兵器室旁敲侧击才拼凑出真相。”

    “四五年前几个仆役为了捉弄季允,故意带他玩藏猫儿,蒙了他眼扔进兵器室,便锁上门。季允也是个傻的,找不到人就不肯解开布条,摸黑撞来撞去,被兵器捅了一身血窟窿,昏倒在兵器室,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嘶。”程放鹤嘴角一抽。

    “今日季允独自前往兵器室,看门的侍从嘲讽了他几句,再把门一关……谁也不知他怎么了,过会儿便听见兵器折断的咔哒声,再开门他就是这样了。”

    “啧,”程放鹤嘀咕着,“一桩旧怨记多年,的确是个反派的样子。”

    这一次,程放鹤又挑了深夜,挑了把剑佩在腰间,轻轻走进无心阁侧殿。他见桌上用防尘纱罩护着一本小册子,是自己手抄的那本《随军手记》。

    季允换了干净衣裳,清理过身上血渍,正在桌边给小指上药。见侯爷入内,他匆忙起身撩衣摆。

    程放鹤扶住他不许跪,“又做什么?”

    “给侯爷请罪。”季允身子矮不下去,头却埋得低低的,“属下一时激愤,毁坏兵器,罪该万死。”

    “兵器室外间没有好东西,毁了就毁了,本侯不心疼。”程放鹤解下佩剑,双手递给他,“本侯的季郎天赋异禀,需要一把真正配得上你的剑。”

    季允迟疑片刻,最终恭敬接过。剑鞘和剑柄是朴素的铁色,可一抽出剑身,便能看出那材质极耐弯折,剑尖打磨锋利,虽外表不起眼,实则是一把削骨如泥的上品。

    “这把剑是临川侯府家传,可惜本侯不会用剑,就送给你吧。剑名‘从心’,望你从心所向,自在洒脱。”

    这话半真半假,剑的确是侯府旧物,却没有固定的名字。“从心”二字是程放鹤自己起的,希望日后季允能跟随内心,毫不犹豫地在越国覆灭后——捅死他的仇人临川侯。

    季允自然推拒,却拗不过侯爷。程放鹤将剑挂在他床头,而后坐过去替他手指上药,“本侯说过,以后本侯护你周全。从前那样的事再不会发生,旧时的伤痛,你就此放下吧。”

    “若你有离开本侯的时候,便用这把‘从心’,护好你自己。”

    季允抬眸与他对视一瞬,眸中有感动,又立即埋头,低低“嗯”了一声。

    只在程放鹤离开后,他才念出一句:“侯爷就不怕,属下用这把剑对准你么?”

    透过铜镜,季允惊讶地发现,脊背上的桃花竟只剩四瓣了。

    ……

    临川侯每过一阵都要去锐坚营察看备战情况,与军士交涉。程放鹤这个不管事的临川侯推掉了众多公务,却仍然决定前往锐坚营。

    他自己对那地方一点兴趣也没有,而是带季允去见世面的。

    他与魏清筹备着出行事务,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找个画师,给季允画张像,五官照着他画,但气度要不同……要活泼一些,穿碧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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