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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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深夜里穆容修都不曾归家,表面上似乎并不是多意外,因为家里生意的缘故,许羡春独守空房的次数并不少,只是今晚最难以入眠。白日所见那一幕如浮光掠影闪过眼前,无端忆起四年前出嫁那日的光景。
她被众人簇拥着上了花轿,怀着忐忑且羞赧的心情在微微摇晃中进了穆家大门。
许羡春至今都还记得身穿喜服的穆容修骑着高头大马,容光焕发与人交谈的模样。
他牵着她拜了祠堂,祖父穆清河坐在上首嘱咐长孙务必厚待妻子,心正身端不可纳妾。
穆容修信誓旦旦许诺,她也信以为真,只是不想短短四年,就能将原本温柔体贴的夫君打磨得面无全非。
如今知道他有可能养了女人,她除了接受和忍耐,好像也没别的法子。
许羡春佩服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还能出奇的镇定,甚至连大哭大闹质问穆容修的心思都没有——毕竟那么做好像除了耗费力气,并不能让他回心转意。
睡意朦胧时许羡春想,穆容修日后若将人带回家,她是不是该收拾包袱退位让贤了……
一夜陷沉浮的梦境中,许羡春睡得不安宁,醒来时照镜子发现眼下有青影,不得已只好上妆涂抹了胭脂掩盖憔悴的面色。
如意帮她梳头时,透过镜子打量她的神色,几番欲言又止。
许羡春拿过妆台旁只剩两页的杂记看了阵,抬眸见如意放下木梳还是垂头丧气的模样,总算开了口:“我瞧你怎么也没睡好?”
“我把昨儿的事告诉二公子了。”
许羡春一顿,合上书页:“二公子问你的?”
如意小声说:“二公子眼神如炬,我还没细说,他就猜到是有关您的事。可我见他听说大公子养外室,好像也没有表现的多惊讶。”
许羡春沉默,穆容景不惊讶是因为早已亲眼见过了,那天她还在他背上哭了一场。
隔了这么些时日,她都还记得他宽阔温暖的肩膀,那是她飘摇无依跌进深渊时唯一能感受的力量。一如三年多前,逆水而行,用着还略单薄清瘦的脊背,背着她从湍急的洪水中上岸。
她身上发生的糟心事,好像总是能牵扯上他。
许羡春听如意说请了二公子帮忙,一时无话,半晌才无可奈何地说:“让他怎么帮我?为了我赶走素素,与他哥哥为敌?”
如意愤愤不平:“大公子不仁,您也别和他客气!老太爷严令禁止穆家后世子孙纳妾,他老人家才走了两年,大公子就犯了错,甚至还将人养在外宅中,丝毫不顾及您的脸面。我若是您,昨日就该上门去,抓个现行……”
许羡春无奈抚额,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二公子凭什么帮我?”
他和穆容修是嫡亲的兄弟,她这个长嫂说到底不过是个外人,穆申和吴氏还时常怪罪她不能生养,她又凭什么能让穆容景帮自己和家里反目。
如意张大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他都答应了啊……”
穆容景二月就要去上京,眼下正是念书的关键时刻,许羡春不想让他掺和自己这些破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答应帮她,明明她自己都无计可施。
穆家二公子光风霁月,向来温和,或许说这话,也只是和如意客气客气,真到那一步,才没有空闲来理会她。
许羡春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去向婆母请安时,吴氏说今年天冷让她给家里人都多置办几身冬衣,不得已又只好出门往自家绸缎庄去挑选布料。
吴氏好歹也在上京呆过十来年,养尊处优惯了,日常做衣裳的料子必得是选用最上乘的,尤其厚重的冬衣更是讲究。
许羡春嫁进门就掌握了婆母的喜好,先选上她喜欢的绣样、制式,又给全家都挑完,才交给掌柜去安排置办。
穆家的绸缎庄在闹市,生意向来不错,掌柜这厢才送她出门,一辆马车便停在门前。
秦连下了车,又回头去搀扶大腹便便的周娇娇,转身看到许羡春出来,两人都顿了顿。
“秦公子,秦夫人。”许羡春先行见礼,往旁边让了让,“二位是要衣料吗,可以让掌柜好好帮你们挑一挑。”
周娇娇撑着腰肢,没想到许羡春会在,想起上回在杨家的事,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来随意看看,没说要买……”
穆家有自己的织布坊和染坊,做出来的绸缎闻名金陵,自然这金陵城也并非只有穆家的绸缎庄,周娇娇因为那些陈年旧事与许羡春有过节,并不想来这里买。
秦连也说过,她挺着大肚子没必要舍近求远,特意来这里,但周娇娇就听不得他话里袒护许羡春的意思,不让她来,她偏要来,哪能那么凑巧就遇到许羡春了。
谁知就是这么凑巧,三人竟然就这么在门口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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