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云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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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浓云就遮蔽了月光。揽月城的城主府里一片黑暗。应怜从卧房出来时,尽管步子很轻,但还是被侍女发现了,“神女,你这是要去哪里?殿下说……”
应怜侧头看她们,眨了眨眼睛。
“我想去花园走走。”她道,见侍女要跟上来,轻轻扬眉,转而又露出微笑,“来,随我一起去吧。”
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侍女们怔了怔,随之跟上。
应怜把灯笼交给侍女,走在通往后花园的路上。
侍女口中的“殿下”,指的就是魔族王室的三殿下,君执天。
这是她落入君执天手中的第一个晚上。
应怜望着前路,陷入了回忆里。
修真界和妖界正在交战,而她作为修真界的神女,自然奉天道之命,出征妖界。
三天前,她在和妖皇一战中,使用的术法失去控制,反噬自身,灵核尽碎。
妖皇亦受了重创,垂死之间,飞走逃离。而她则强忍疼痛,离开了战场。
揽月城是距离战场最近的一座妖族城池。
她试图离开妖界,却在路上被揽月城侍卫发现,并认出了她。
面对全副武装的侍卫,她无计可施,只能束手就擒,被关在揽月城的牢狱里。
今日上午,应怜被带到城主府里。她本以为,等待她的是一场羞辱,却不料在那里遇见了君执天。
君执天借口与妖界结盟,带兵来到揽月城,随后出尔反尔,杀掉揽月城的城主,成了揽月城的新主人。
于是应怜就从妖界的阶下囚,变成了魔界的阶下囚。
她这次出来,倒是没想着逃走。
显而易见,城主府如今笼罩在君执天的神识之下,她这次出来还被侍女发现了,现在想逃走难如登天。
但她想试着联络修真界,向她所在的门派——极天城传讯。
极天城是天道创造的天空之城,只有飞升修士可以入门。应怜生来便是极天城的神女。
城主府的后花园沉在一片夜色里。
应怜环视整个花园,随后,找到了一棵绽放着绚烂花朵的灵桃树。
她眸光微转,忽地抬手,一指远处,“那棵树叫什么名字?”
趁着侍女们转头去看,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一朵桃花上。
虽然这棵灵桃树生长在妖界,但依旧受天道力量影响。应怜往上面滴一滴血,就可以用意念与极天城传讯。
此时,一个侍女认出了那棵树,道:“神女,那是一棵花楹。”
应怜微笑道:“是妖界的特产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树呢。”
侍女开始向她介绍花楹,应怜表面听着,实则心念微动,尝试与极天城传讯。
然而她试了半天,也没从桃花上感知到熟悉的灵力波动。
应怜困惑地皱起眉。
……怎么会?
冷不丁地,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折下树枝。
应怜一惊,转头一看,认出了那人的面容。
“君执天……?”
来人正是君执天。漆黑的夜里,他一手握着树枝,望着应怜,神色莫测。
灯笼的光晕映在他面上。
抛却其他不说,君执天其实生得相当好看。
他未曾束冠,轮廓深刻而俊美,然而浑身的气场却似长期历练于血与火之中,令人望而生畏。
修真界关于他的评价,一个好的形容词都没有。
他是魔界的三殿下,是魔君的子女之中,修为最高,也是性情最为不稳定的一个。
据说他性格暴虐恣睢,又格外情绪化,行事随心所欲,杀心起时,所到之处尽是尸山血海。
现在,君执天盯着应怜,黑眸中闪过一丝赤色,“嗯,是我。神女好兴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看花。”
说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侍女退下。
应怜想,他多半是来找她的。她微微蹙眉,假装不解,“你……是来找我的?”
君执天坦然地一点头:“不错。”
果然如此。
应怜望着君执天的面容。
除去今日上午那次,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君执天。
但对方看着她的眼神,那种浓郁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总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应怜按下内心的疑惑,道:“我不会试图逃走的。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体,也逃不出去。”
桃花的香味幽幽萦绕。君执天低眸看了一眼,弯起唇角,“是么?神女,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片染血的花瓣,慢慢碾碎,花汁浸染了他的指尖,随后一股火光突然从花枝上腾起。
燃烧着的花枝被丢到灵桃树上,点起熊熊大火。不一会儿,那株可怜的树就化为了灰烬。
应怜心下一沉,面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臂突然被君执天握住,随后向他的方向狠狠一拉。
应怜猝不及防,向前踉跄一步,刚刚稳住身形,就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咽喉。
那是一把魔气所化、悬浮在空中的利刃。
刀尖抵着喉咙,应怜察觉到威胁,内心一紧,抬头去看君执天,“你这是……?”
君执天低眸看她,一字一顿,“我最讨厌欺骗。”
“神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刚在干什么?”
应怜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形势比人强。现在,她只能实话实说,“我在试着向极天城传讯。”
她微微抬眸,看向君执天,声线小心而轻柔,“但是没有成功。殿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她只穿着一袭单薄的水色衣裙,长发随意披散着,漆黑如墨,清丽动人,肌肤似雪。
君执天目光下落,向她未被衣料覆盖的脚踝扫了一眼,随之笑了一声,“最好是没有下次。否则……”
随着他意犹未尽的威胁,应怜手臂上的桎梏一松,那把利刃也消散在空气中。
应怜暗暗地松了口气。
快入冬了,夜晚格外寒冷。她一放松,夜风吹来,便感到一阵寒意。
心口灵核痛了一下,应怜微微一缩。
她的动作被君执天尽收眼底,他眸光微暗,“神女,你怎么了?”
“没什么。”
应怜并不想把灵核的疼痛告诉君执天。
君执天却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他的手从宽大的衣袖探出,拉起了应怜的手腕。
那雪白纤细的手腕,由于没有灵气的滋养,触手所及,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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