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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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记得薄来说过,他睡眠质量不太好,一点光亮或者一点动静都会让他睡不着。当时娄枝秾说自己就不一样了,怕黑,从小就习惯开着一盏小夜灯。
那薄来……
她胡思乱想着,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就在她脑中混混沌沌,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薄来忽然偏了偏头,低声问道:“程迟轩和你说了什么?”
娄枝秾恍惚间听到薄来的声音,反应了很久,才带着睡意咕哝:“程迟轩是谁?”
薄来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短暂地愣怔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没事,睡吧。”
这一句话似乎带着魔力,娄枝秾安下心,彻底陷入睡眠。
听到娄枝秾匀长的呼吸声,薄来勾了勾嘴角。
这么快就睡着了。
娄枝秾睡着的样子莫名乖巧,薄来伸出手,隔着半指的距离,轻轻描着娄枝秾的脸庞。
这么招人,他从高中就开始提防着。
程迟轩的那点心思,他比娄枝秾要早察觉到,所以那天午休时间,他看到出现在教室门口的程迟轩,一点都不惊讶。
当时教室里就只有他和娄枝秾,娄枝秾画完画有些犯困,趴在课桌上小憩。薄来就坐在她的旁边,翘着脚看书,两个人一人一个有线耳机,静谧又心照不宣。
程迟轩一到教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薄来慢悠悠地抬起头,和教室门口愣怔的程迟轩对视上。
他深邃的眼睛中波澜不惊,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搭在娄枝秾坐的椅子上,浑身都透着一股随性散漫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半晌,薄来微微扬了一下眉。
程迟轩后退一步,低声含糊道:“走错了……”
可能是听到脚步声,娄枝秾忽然偏了偏头,带着朦胧的睡意问薄来:“怎么了?”
“没什么,”薄来勾了一下她耳边被弄乱的碎发,“睡吧。”
看着娄枝秾又把脸埋进臂弯里的样子,薄来的眼中浮现几分笑意。
怎么会这么可爱。
薄来从小扎在二代圈里,见过的漂亮女生不计其数,周围同龄人都开始隔三岔五换女伴的时候,他还一直和女生保持着安全距离。
有人打趣他过得清心寡欲,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的父母虽然没有多少爱情,但依旧保持着忠贞,典范在前,对他的观念也有一定的影响。
前十几年,薄来活得随性又肆意,几乎整个人都泡在音乐里,去了南中之后,他又组了一个小乐队,就在他以为剩下的三年也会这样继续无趣下去的时候,他遇到了娄枝秾。
第一次见到娄枝秾那天傍晚落霞昏暗,整个南中笼罩在一片橘色中,
娄枝秾因为在瑞士参加夏令营,没能按时入学,那天下午她来学校报到,在楼梯间遇到了提着小提琴包的薄来。
他正往下走,娄枝秾抱着几本新书往上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薄来漫不经心地瞥了旁边一眼。
娄枝秾恰好也看了过来。
就一个瞬间,薄来忽然就移不开目光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他死气沉沉的心中划过一根火柴,一团火忽地烧了起来。
连带着周围的景色都鲜活起来。
薄来回过神,借着昏黄的夜灯,望着娄枝秾熟睡的脸庞。
但那惊鸿一瞥,其实还不是他执着于娄枝秾的原因,但是直觉已经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第一眼心动,往后还会无数次心动。
后来那两年,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保持着不会过度打扰的距离,待在娄枝秾的身边,他甚至为未来设想好了不同的路。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变故。
房间里有光亮,薄来有些睡不着,就坐了起来,起身去了阳台上。
晚上的风带着些凉意,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微微拂起,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包开过的烟,薄来拿了起来,轻轻一磕,烟盒里就吐出一支细长的烟。
点燃后,他慢慢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渡了一圈,他微微蹙了蹙眉。
为了保护嗓子,他几乎没沾过烟,就连喝酒也非常克制。
他盯着那一点橘红,暗暗思忖:味道也不怎么样啊……
他就抽了一口,后面就任由烟燃着,等到一长截烟灰掉落,他才回过神,摁熄了烟头。
娄枝秾在家经常会熬夜,有时候是为了画画,有时候是单纯睡不着,或者睡着了做噩梦,但是在酒店里过度柔软的床上,她竟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早晨,娄枝秾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慢慢挣开了眼。
正在扣衬衣扣子的薄来扫过来一眼,“醒了?”
娄枝秾闭了闭眼,又睁开,“嗯”了一声。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看,还不到八点钟。
“起得真早,”娄枝秾坐了起来,白色被子被团在一起,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漂亮的锁骨。
她慢悠悠打了一个克制的哈欠,薄来看到她还有些困倦的模样,说道:“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了,今天还有课。”
娄枝秾坐在床边,低头穿拖鞋。
“我叫人送早餐上来?”
刚起床,娄枝秾的表情恹恹的,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袍,起身走向桌边,“你要吃你就叫。”
她可没空陪薄来享受一顿精致悠闲的早餐。
薄来也没勉强,站在桌前兑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娄枝秾顿了一下,接过那杯温度刚刚好的水。
洗漱完,娄枝秾收拾好自己,跟坐在沙发上发短信的薄来说:“我先下去和黎榕打个招呼。”
薄来点点头。
临走前,薄来环顾一圈房间,视线落在梳妆台上。
台面上是娄枝秾落下了一串手链。
薄来存了点心思,一直把人送回家,都没有提到那串手链。
娄枝秾是第二天才发现自己手链不见了。
她“啧”了一声,有些焦躁地在自己包里又找了一遍,确定是落在了酒店里。
不过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手链,她安慰自己算了,丢了就丢了。
她打开手机,正要看看打的车到哪里了,一个温婉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娄小姐。”
娄枝秾回过头。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雍容优雅的美妇人,眉眼间有些眼熟,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在哪里见过。
虽然气质偏向柔和,但她自带上位者的从容贵气,衣着打扮精致大方。
应该是哪家的阔太太。
娄枝秾微微一扬眉,“找我?”
妇人礼貌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先自我介绍。
“我是薄来的母亲,袁舒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