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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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玠今夜无论如何都难以安眠。他在幽潭只待了一小会儿功夫,意志消沉了几刻,暗道:这事儿说到底不是他的错,玄女毫无由来的刁难,不应当让他在此郁结。遂又打起精神穿戴好衣裳,准备回云宗弟子修整之处。
心底是这么想的,明知他没有丝毫理亏,与玄女更是什么都没做。可忆起女人方才掐着他下颌时,那嘲弄的眼神,徐玠一阵恍惚,抓着腰带的细长手指轻颤,系了好几遍才好。
对着湖面静望,确保仪容挑不出错,徐玠往回走。
弟子们三三两两靠在一块儿歇息,有几人并未睡着,正在打坐调息,见徐玠夜半而归,一身霜露,倒也没多想,只当师叔去赏月。
与几个弟子微微颔首,打过照面,徐玠惯性地将要嘱咐他们早些休息,舌尖却抵到了口中的冷物。
他稍不自然地别过脸,雅致的面容被一层月色轻笼,快步走远。
坐下身,说不累定然是假话,只是睡也睡不着。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想着合眼小憩,猝然发觉自己又由着本性趋寒。
徐玠想起玄女刺耳的话语,顿时如鲠在喉,寻了个柔软的丝披,欲要把那一点蛇性给改了。
天丝织的披物御寒极佳,很快就将他的身躯裹得温热,徐玠伸手就要掀了去,又硬生生忍住。
他许久不睡在温暖的地方,习惯了湿冷,眼下这样躺着,让他极其难受。
燥热的被褥让他心生懊恼,舌尖一点点推弄口中冰戒,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玄冰戒指舔过一圈。
是痛的,刺骨的疼,舌腔几近失去知觉,但又能让他纾解燥闷。
察觉到这一点,剧烈的羞辱感让徐玠白了脸。
他恨她的喜怒无常,恨她对自己带着蔑视的戏弄。
又怎么能够,含着这作践他的东西舔舐解渴?
徐玠心绪不宁地躺到天亮,怨火没处倾诉,索性早早起身。
陆续有弟子跟他打招呼,徐玠不好装哑巴,忍着疼痛,轻言细语地说话,字句简短,以免给人瞧出了他口里的不堪。
他可悲地有了些自厌自弃的念头,云宗上下的事总指望他操心,他受的事却连说都说不得,还要无微不至地将弟子们照顾好。
不过这消极的心思只短暂生了片刻,徐玠转念想,云宗的弟子门都没什么错,他们并不知情,大多是可怜的孩子;师兄疏于事务,急于精进,临时甩手也在情理之中。
这苦头也不是白吃的,徐玠想起安伯那一对狰狞的盲眼,能治好就算值得。
勉强把自己给说服,徐玠去见了玄女。
方晗这一夜睡得很好。
林素在外修炼,直到天亮才躲回了戒中,方晗知道她是进去睡觉,也懒得带身上,在一处崩塌的洞口眺望。
远远感受到徐玠的气息,方晗回望一眼,果然见他来了。
兴许是被方晗骂多了,徐玠在方晗面前甚少摆着惯有的浅笑,总之无论如何都要被她冷言几句。。
譬如这会儿,他神情平淡地过来,竭力控制着情绪,从头到脚都摆着欲死二字。
方晗有点儿莫名,他不像被惹怒,倒像是被她玷污一般,等着要以死证明清白。
两人面对面站着,徐玠拿出帕子挡在唇边,如释重负般将那小小的一圈冰戒取出。
他口中刺寒,尚未缓过来,方晗很惊奇:“你真的含了一整夜?”
她以为聪明人都会作弊,自己又不会去盯着他,晨起再放嘴里就好。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徐玠字字艰难,不指望她能宽和对待自己,只盼望她能信守承诺,“玄女与我约好的事,也不要忘记。”
他真能做到这个地步,方晗仍在思索。
第一回读原著时,她对徐玠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前期他的戏份不多,每每出场时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古早工具人男配角,关于他的描述太飘忽,如他此刻的神情,单薄而脆弱,好似随时会消散。
看来他这会儿的设定真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还肝脑涂地想要报答,方晗难以置信。
“蜉蝣坛在银树林外,一处花丛旁的地洞,再具体的方位我就不得知了。”方晗没由来地感到索然无味,兑现了诺言想将他打发走,“既然我去,灵山那帮人很快也会跟来,你把握好时机吧。”
徐玠听完,未曾离开,好似有话要说。
“玄女对蜉蝣坛势在必得吗?”
方晗反问:“你担心被灵山夺去?”
他默认下此事,本着自己那点所求,徐玠道了句:“留心韩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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