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巨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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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巨轮

    一个月后，新圣历678年7月……

    在玛德兰帝国城市黑鹰堡（Schwarzadlerburg）……

    今天是帝国春季会议召开的重要日子，会议在黑鹰堡市的罗莎行宫（Rosa Schlo?）会议厅举行。会议下午才开始，但是早上当地已是人满为患，广场上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臣民，游行队伍占领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街道，他们在叫着口号、示威着。

    会议准时开始，见惯风浪的霍尔格二世彰显帝皇风范，无视街上的示威人群，他命令手下关上窗户，封上布帘，一切变得平静如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

    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昂、歌功颂德式的开场白，听得台下皇室贵族们欢欣鼓舞、纷纷热烈鼓掌，踊跃表示为国家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们有些笑脸盈盈，有些热泪盈眶，而坐在下议席的资产阶级们则丑态百出。他们一点都不尊重庄严的皇家演说，有些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态度稍微好一点的就坐在那里发呆，差一点的就趴在桌面上打瞌睡，态度恶劣的就直接用唇语骂脏话。

    一位资本家忍受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朝演说中的皇室成员大喝一声，“够了，我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马上开始讨论正事吧。”

    “大胆，你是谁？”沃尔特（Vogt）女公爵站起来指着他怒骂。

    “我是福思银行（Fuchs Bank）的董事长，也是民间银行家协会的会长，我叫舒马赫。”他无畏无惧，面向上议席的质问道，“请问皇帝陛下，我们购买了的五年国债去年就已经到期，为什么皇室到现在还不偿还？”

    “这个你要向金融局追讨，请询问金融大臣，如果必要，你可以诉诸法律。”女公爵说，“我们这里无法核实，无可奉告。”

    董事长舒马赫说：“我们也多次申诉，但每次都被拦截，如果申诉有用，我们就不会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了。”

    “叫你还钱啊，pukgaai（东方某种未知语言，大概是骂人的常用词汇）。”另一位资本家突然跳出来怒吼，他外表有点与众不同，长着黑头发、黑眼睛、一副东方面孔。

    “怎么会有东方人在这？”某公爵傲慢地说。

    “我是地道的玛德兰人，我只是混血儿。”东方面孔资本家说，“我是船运协会的，你们封锁了航道，我们做不了生意，丝绸、茶叶、陶瓷、羊毛现在国内需求极大，你封了半年，我们少赚了半年，你皇家赔我？”

    后排的资本家也纷纷站起来抢着说，“我们就是开纺织厂的，船运断了，原料也短缺了，根本无法开工。”

    “冷静，你们一窝蜂地说，叫我怎么回答，”女公爵喊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待战争结束后，”她指着舒马赫，“你的钱会还你，”然后指向其他资本家，“航道会重新开放，你那些原材料供应也不成问题了。”

    “结束？什么时候结束？”台下群情汹涌，“你们就只知道如常收税。此外，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段期间，狂铸货币，导致物价飞涨。”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坐在上议席的皇家铸币厂厂长身上，他也是一位公爵。

    “这场仗就是你皇家发泄私人怒火而已，成本就让我们承担。”某资本家高声喊道。

    “啧，什么私人怒火！大家都是玛德兰人，皇储被杀害，难道你们不愤怒吗？”女公爵感到既恼火又失望，“皇家过往，也给过你们不少恩惠，如果没有皇家庇护，你、你、你，还有你，”她将站前排的所有资本家都指了一遍，“你们的生意能做成吗？没有皇家开辟的航道，你那家破茶叶公司能开成吗？”

    “难道还要我们喊‘皇恩浩荡’吗？这些本来就是你们该做的。”董事长舒马赫说。

    “yak ziu la nei（吃香蕉吧）！”东方面孔的资本家掏出袋中的香蕉，扔往上议席。

    贵族们被这行为激怒了，女公爵也暴怒了，她指着掷蕉者怒喊，“将他拖出去！”

    从大厅两旁来了两名背着长矛的卫兵，他们迅速把这位东方掷蕉者押走。

    银行董事长处变不惊，他继续说：“我们依时纳税，而这些巨款都纳入你们皇家和贵族们的吃喝玩乐基金里了，更讽刺的是，现在还用在你们的私人复仇战争上。”

    “你们忘本，这国家你们都有份的！”某贵族怒喊道。

    “那难道就要我们破产、工人挨饿吗？”后排的资本家从座位上弹起来，指着该名贵族说。

    董事长舒马赫继续说：“管理国家本应是公共事务（des public），臣民缴纳的税额就该投入到公共事业，现在都乱套了。”

    “公共事务（republic）？”女公爵恍然大悟，“哦，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将这个革命党员拒捕！”坐在皇帝霍尔格二世旁边的某公爵猛然跳出来，指着舒马赫喊道。

    数名手持长矛的卫兵立即飞奔过来。舒马赫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看着数支矛头直指向自己，并围成了一个圈。

    最终一众卫兵将其团团围住。

    “等等，舒马赫可不是什么革命党，”一众资本家异口同声地为他开脱，一些情绪激动的甚至试图冲上前与女公爵理论，现场一片混乱。

    女公爵为了避免场面失控，立即召集在场的所有卫兵。手持长矛的卫兵纷纷冲上前包围了所有资本家。大家都慌了，都不敢说话了，大厅变得鸦雀无声。这时，大家都隐约听见了门外群众发出的越来越高涨的示威声浪。

    舒马赫面不改色、面带微笑地说：“你们听啊，这是群众的呼声，这是臣民的怒火。”

    上议席的皇室贵族们气得咬牙切齿。女公爵忍不住了，她四处张望，大声问道：“这里的伯爵呢？给我出来！”

    “臣在，”伯爵立马迎上前弯腰，“黑鹰堡伯爵克洛纳参见女公爵。”

    “你怎么搞的，纵容刁民胡闹，快去处理！”女公爵怒骂道，“你这是严重失职！”

    伯爵不敢怠慢，马上打开会议厅大门，只见数名士兵在门外把守着，而眺望不远处的广场，那边群情汹涌，群众们个个情绪激动，有试图冲进会议大厅之势，尽管他们都被挡在拒马之外，拒马后面还有三步一岗的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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