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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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过先入为主的印象，差不多让爱德华这个不信基督的人将其提拔到神一般的高度。爱德华永远记得男孩犹如一道光照进门缝时的场景，那双冷漠带着神性，不近人情的钴蓝眼瞳，一眼就映在了爱德华的心里。
这段记忆清晰的印刻在爱德华的心里，哪怕过得再久远变得朦胧不清，依旧也不能够消除艾萨克的影响地位。
八岁的他，小爱德华躲在小小的杂乱的地下室小房间的门后，蜷缩着身子，努力的将身体肌肉松弛起来，缓解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层层叠叠带来的连绵起伏的痛楚。
他的父亲是一个喜欢喝酒以后打人的人。
门口“哐当”一声身体直直的栽落在地下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明显，与之伴随的，还有酒瓶落在地上玻璃碎成一地的声音。
小爱德华颤着身子，紧蒙着眼眸，垂着脑袋，刻意去忽略门外的动静。
手苦苦的攥着门把手，蜷着身子，啜泣。
“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求求你，不要打我。”
……
“爸爸，我很乖。”
“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
细碎的呼吸呜咽声，小的可怜，好像一只幼兽，又像在那肮脏环境下苦苦挣扎求生的老鼠。
过了很久很久，门外扫把擦过玻璃碎片扫进簸箕里的声音吸引了小爱德华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他的爸爸从来不会去打扫屋子，或者是做家务。
所以，门外的到底是谁呢？
小爱德华手指紧紧的攥着门把手，犹豫的往内拉，悄悄的漏出来一道缝。
借着哥谭的阴影，透过门缝向外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躯格外的醒目。
穿着老旧马丁靴，线头乱布的工装裤，腿脚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状态躺在地上。
这是他的父亲。
小爱德华瞪大了眼睛，缓缓抬头望去。
前面孩童的身影在爱德华心中不断的延伸扩展，变得高大。
那漫不经心的回眸彻底留在了心底。
那双钴蓝色的眸子望向爱德华的时候，冷的近似寒冽至极高山雪原常年不化的永冻层，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
哪怕现在艾萨克就站在身旁，爱德华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就这么愣神一会儿的功夫，爱德华与艾萨克便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爱德华连忙小跑追过去。
在快要撞到艾萨克身上的时候，紧急刹车，身体依着惯性往前倾，还是撞到了。
不过艾萨克只是冷冷的扫了爱德华一眼，并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完了，要被记小本本了。】(哭泣)(嚎叫)
与爱德华的印象深刻相反，艾萨克只是顺手而为罢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处理一个人渣，就此惹上了一只牛皮糖，而且是黏在身上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的牛皮糖。
其实那次不过是因为艾萨克对于这个老是借着醉酒就来骚扰和勒索杰克的人渣太过厌烦，实在忍让不了了。
艾萨克借着不错的开锁技术，还有系统地图的颜色点点提示，悄悄的溜进帮派的驻扎地。
偷了那些帮派分子最喜欢的药，利用“dream”加强版的功效迷晕了爱德华的父亲，往他的手中塞进了那群帮派分子的药。
之后在到公共电话亭借着伪音假音，模仿大人的声音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将这个人渣送进了监狱，没有十几二十几年是回不来的。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出了铁制束缚自由的校门，艾萨克与爱德华不紧不慢的跟在某个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后面，一同离开了这座在昏暗天空映衬下显得格外蒙昧的哥特式建筑。
年轻的妈妈手臂上搂着一个有些扁款式老旧的托特包，瘦削的臂膀有力的将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抱起，表情冷淡警惕的望着四周，唯独低下头看着小女儿的时候表情柔和下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四口。
中央广场上人来人往，大多是家长牵着小孩的手回家。
当然，也有例外。
一个脸上有着大胡茬，戴着贝雷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动作不耐粗鲁的背着一个长相精致好看小男孩。
那动作，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扛。
姿势一颠一颠的，都能把小孩胃里仅剩的胃酸给颠出来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男人背后的小孩依旧没有醒，睡的昏昏沉沉，好似被下了迷药。白嫩的手臂无意识的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
艾萨克淡定的看了一眼，便轻轻的移开了眼。正如周围什么都没有看见早已习以为常的大人一样。
哥谭没有意外。
只有刻意而为的犯罪链条。
艾萨克忽视隐藏在阴暗处虎视眈眈的望风之人，神态自然的跟在那位抱着小孩的女士后面。
动作慢吞吞的，同时速度又不慢，好像与家长怄气不听话的小孩。
爱德华也默默低垂着脑袋跟在后面，担当一个阴郁不讨喜处在一大家子中间的老二角色。
两个小孩正大光明从暗地里盯梢的人面前经过，等待红绿灯过马路，走过十字路口，悄无声息的从那位女士身边离开，去往目的地。
系统也就这一点功效了，可以加载城市地图路线，根据周围人对艾萨克的善恶值，形成相应的点。
艾萨克实验过了，红点是带着恶意的人，绿点是带着善意的人，而蓝点是麻木的路人，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只有对周围事物的漠视。
不过蓝点随时可能变为红点，红点也有可能变为蓝点。唯独蓝点变为绿点，或者红点变为绿点。艾萨克从来没有遇到过。
只能说不愧是哥谭吗。
艾萨克带着爱德华七绕八转，远离密密麻麻的红点地区，回到那个熟悉的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