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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到床边,危险之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宋云苒?”她凑近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一声饱含痛苦的呻|吟。

    许珞又凑近了些,目的是去探查情况,就在这时,床上忽然伸出一双手,以许珞避之不及的速度勾住了她的脖子。

    “呜哇!”

    她被用力一勾,摔向了大床,与床上之人来了个人叠人。

    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脏都蹦跶到胸腔外了,许珞呼吸停滞了两秒才判断出自己是谁她人在哪里在干嘛。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起身。

    这一动,她的脸不小心贴到了宋云苒的脸。

    好烫。

    这是从许珞脸上传来的触感。

    她既意外又不意外,确认一般摸了摸宋云苒的头——果然,发烧了。

    是因为被凉水溅到感冒了吗?

    好娇气。

    许珞从未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冒过,偏见地给会因为这种事感冒的人贴了个“娇气”的标签。她从宋云苒的手臂底下脱离出去,开了床头灯,在房间里寻找急救箱,找到后拿出退烧药回到床边。

    “娇气包,起来吃药了。”她轻轻拍某位病人。

    病人烧得迷迷糊糊,半点反应都没给她。

    许珞撇了一下嘴,用手把药喂到病人的嘴边,怪贴心。

    这下有反应了,反应可大!

    病人眉头深深蹙起,嘴抿得紧紧的,并挣扎着远离,好像许珞的这只满载人间大爱的手,是洪水猛兽的爪牙似的。

    许珞瞪眼,下一秒想到了什么,顿住。

    她低头看着床上这个面如金纸的美人。

    宋云苒似乎病了有一阵了,身上全是汗,几缕发丝沾黏在脸颊,脸色很苍白,脸颊却又透着几丝不健康的绯色,在灯光下有种凌乱脆弱的美。

    宋云苒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她在被宋夫人重伤瘫痪的那段日子大把大把地吃药,从来没有叫过苦。现在,她烧得几乎失去意识,却仍然坚持拒绝被喂药,这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她在防备旁人。

    因为她没有一个可以放松自己信任别人的成长环境。

    也是个可怜人。

    许珞暂时忘记了这个人在原著中做的那些反人类的事,大概是一时间的感性麻痹了她的脑子,她回想起了宋云苒喂自己咖啡的事。

    许珞是个好学的人——她将药片含进嘴里,俯身压了上去。

    “唔——”

    紧箍着身下人没允许她逃跑,许珞将嘴里的药片转移了过去。

    “好苦!”许珞吐了吐舌头,被药苦得连连摇头。

    躺在床上的宋云苒紧蹙着眉头,原本她失色的唇在经过了这一遭之后被碾出了薄薄的红。

    更好看了。

    许珞公平地评价。

    许珞把药喂了,自觉自己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事情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公民的良知的及格线,可以功成身退了。然而,然而当她看见某位病人汗湿的睡衣,没能抬得起脚离开。

    她果真还是太善良了!

    她想。

    “宋云苒,你现在这个情况需要换件睡衣,付婆婆年纪大了,半夜三更去打搅一位老人不太好,反正我是做不出这种事来,所以……”许珞对着已经烧迷糊的人有商有量,“所以我帮你换件衣服,你没意见吧?”

    宋云苒没有意见。

    她没能拥有意见。

    于是许珞动手了。

    她三两下就扒了宋云苒的上衣,同为女人,她没啥特别感觉,反倒动了心思跟对方比了比身材。

    上衣脱得非常顺利,可到了脱下裤的时候,宋云苒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抓住她的那只手非常用力,像是要用尽全力也要拼命死死守住,不容冒犯。

    许珞:“……”

    她当然明白宋云苒为什么有此举动。

    “都烧成这样了,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她小声唠叨着。

    她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有暴力去脱人家的裤子,而是转了个身,去把床头灯关了。

    房间霎时暗了下来。

    “宋云苒,我现在看不见啦。”她戳了戳床上人的胳膊,等对方的反应。

    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一般,病中的宋云苒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不再阻止她。

    许珞啧了一声,摸|□□对方换了裤子。

    这一点也不容易,人类之所以长眼睛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没了眼睛,事倍功半。

    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错,乱碰到了多少地方,许珞终于把裤子给人穿上了。

    也不知道穿反了没……

    “我可真是当世红领巾啊!”她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沉沉吐气。

    红领巾的宗旨乃燃烧自己奉献他人,许珞觉得自己被燃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该被烧没了,于是她赶紧退场。

    可她刚有离去的意思,就被刚刚困住过她的那双手勾住了,她被拉得躺到了床上。

    历史重演。

    许珞:“……”

    “使、使不得!”许珞戏瘾上来了,“让我走,我要被榨干啦!”

    床上美人眉头一蹙,嫌她吵,翻了个身压着她,并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处。

    许珞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似的,发不出一声。

    压着她的身体烧得跟个火炉似的,对待柔弱的病人,许珞的耐心和包容被拔高到了最高点,经此一事,她明白了她大概是有什么怜弱的毛病。

    最终,她没有推开这个小火炉。

    她想起了一个书中的情节,书里描述宋云苒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两人大冬天流落街头,下雪了,母亲将小宋云苒紧紧抱在怀里,没让雪花落一片在她身上。

    宋云苒后来在回忆里提到,那是她人生中看过的最美的一场雪。

    “宋云苒——”

    黑暗里,许珞揽住了身边人的腰,并紧了紧。

    两人原本的姿势就很亲密无间了,现在更是不分彼此。

    月光偷溜进来,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装点出几分美好。

    许珞嗅了嗅怀里人的头发,用跟月光一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要不你喊我一声妈吧?”

    话落,她感觉自己脖颈一凉。

    嘶,这房间的空调是不是打太低了?

    凌晨四点,宋云苒退烧了。许珞迷迷糊糊醒来,测了测怀里人的体温,得到了安全的数字之后打了个哈欠,爬下了床。

    她含着胸驼着背走出房间,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望,看偌大的一张床,宋云苒细细的一条躺在上面,怪孤独。

    她走回去,把宋云苒最喜欢兔子塞在其怀里。

    许珞走了。

    她不知道,当她前脚离开,后脚床上之人便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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