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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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郁晚浅笑,没再接话。她不清楚对方身份,只能凭他的一身打扮认出他应当也是天剑宗弟子,且比身后那群人位份高些。

    因为他腰间挂了一块玉牌,那是天剑宗各峰长老亲传弟子才可佩戴之物。

    注意到郁晚的打量,路望寒的指尖挑起腰间的玉牌,嘴角漫出笑意,“姑娘既然醒了,可否告知我姑娘名讳,家住何处?还有昨日你在我大师兄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再度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见郁晚不吭声,路望寒先自报家门:“我叫路望寒,同昨日救你的谢无祈一样,也是天剑宗弟子。”

    郁晚依旧沉默着没说话。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流落至镇上的孤女,无依无靠 ,无父无母,若要介绍也简单的很,可她不准备就这么说。

    直接说她是一个凡人孤女,倒不如拿孤女的身份来做文章。

    思及此,郁晚茫然的眨了眨眼。

    她的长相本就十分清纯无害,虽没有美到我见犹怜的程度,但温温婉婉也很招人。更别说她还生了一双撩人于无形的眸子,眼波婉转,魅而不俗,欲而不艳,给她寡淡的长相恰到好处添了几分怜人的惑色。

    此时她刻意咬着唇,扮西子捧心状,话音轻似呢喃:“我只记得,我叫郁晚”

    说完,她的眼睫颤了颤,露出几分心虚。

    路望寒目光紧盯着她,自然注意到了她神色的波动。她在撒谎。

    路望寒笑了下,“其他呢?”

    郁晚低声道:“其他…我不记得了。”

    路望寒脸上笑意不减,“当真?”

    他的视线落在郁晚脸上,果然见她面露犹豫。

    路望寒:“姑娘应当知道我们并非寻常人等。”

    也就是说,她在他面前说谎,是瞒不住的。

    郁晚多看了面前人两眼,暗道这小东西还挺自信?

    呵。

    然后她又继续装作怕了他的模样,仓皇移开视线,将头埋得更低。

    泛白的唇畔几度张合,最终咬牙道:“不不是。”

    路望寒眯了眯眼,没有催促她,耐着性子等她自己交代。

    郁晚:“我只隐约记得昨日的一些片段。”

    “什么?”路望寒问。

    郁晚抿了下唇,“我似乎亲了一个男子不知怎的还折腾到了床上,再之后,便没有印象了。”

    说到这里,郁晚声线不稳,染上了哭腔,她急急解释道:“对不起,我并非故意想隐瞒,只是只是此事实难开口。”

    话落,她连忙垂下眼,脸颊浮上一层薄红。

    若要直接假装失忆,恐难骗过旁人,但这样遮遮掩掩半真真假的去说,反倒更令人信服。

    她的解释落入旁人耳朵里,只会当她最初的隐瞒是碍于女子名声。

    路望寒在听到郁晚说她“亲了谢无祈”时便愣住了,根本没空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在他看来郁晚也没有要装失忆的必要。

    回过神来,路望寒闷声笑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他又抬手掩唇咳嗽两声,缓解方才笑出声的尴尬。

    他的视线落在郁晚的脸上,激动难掩,“你是说,你昨天亲了我大师兄?”

    郁晚不动声色瞪了他一眼,视线飘到远处一个个竖起耳朵偷听的人脸上,又触电般收回来。

    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声若蚊蝇:“你说,他是你大师兄?”

    她上下打量一番路望寒,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是了,你们的装束很像,他腰间也别了这样一块玉牌,昨日在床上膈得我生疼。”

    吃瓜群众:这是他们能听的么?

    路望寒的惊诧不比其他人少,实在是谢无祈往日太过清冷自持,比万佛门的佛子都要清寂几分,他如何也想不出,谢无祈会同女子亲近。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可能相信。

    谁能想到,天剑宗圣子谢无祈,无情剑一脉最是冷心冷情的人,竟与女子纠缠不清!

    路望寒几乎要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他压下眼底戏谑的情绪, “你还记得什么?”

    这回郁晚摇了摇头,随着她坐起身的动作,覆在身上的锦被往下一滑。

    她惊呼一声,匆忙拽着被角将锦被拉至齐肩的位置。

    但这一屋子里的是何人,各个都是修士,只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也足矣让他们看清郁晚凌乱散开的衣裳。

    一时间,大师兄昨日的风流韵事几乎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成型。

    郁晚心底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然而她面上丝毫不显,只有羞臊。

    她固定好锦被,确认不会再滑落,才抬眼看向对面的路望寒,“所以,你知道昨日与我那人是谁么?我听你唤他大师兄。”

    路望寒一双桃花眼十分璀璨,“你不知道他是谁?”

    郁晚摇了摇头,又顿住,猜测道:“应当是我夫君?”

    闻言,路望寒彻底惊住了。但转念一想,郁晚会如此猜测似乎也无可厚非,在凡间,也只有自家夫君会与她们行那般亲密之事吧。

    她既没有其他记忆,只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把谢无祈错认为她夫君,属实正常。

    远处偷听的弟子险些吓得背过气去。

    对比之下,路望寒的反应竟是最淡定的,他嘴角甚至挂着平和的笑。

    他重复道:“夫君?”

    对了,她失忆了。

    这个词太过陌生,以至于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些古怪,更别说与这个词牵扯上干系的竟是他们那位修无情剑的大师兄。

    夫君?

    路望寒心底嗤笑。

    郁晚红着脸,犹豫了片刻,然后坚定的仰起脖子,声音虽小但十分笃定:“不然我怎会与他那般亲密!”

    话落,她的后背猛地窜起一阵寒意,直直刺入骨髓。

    郁晚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目光瞥向门口。

    只见谢无祈长身玉立,鹤骨松姿,正迎面朝郁晚走来。

    也不知道她们方才说的话被他听去多少,看起来像是至少听到了她说的那声“夫君”,否则他的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就如同肆虐的风雪,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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