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惊魂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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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喜乐村,我头一次见警察被铐着手铐来出现场。今天,我又第一次看见一个警察被一群保安围住。谢警官是警察干腻了,想角色扮演一回犯罪分子?”说到这,秦淮嘴角戏谑的笑意更甚了,“哦,不是一回,是两回了。”

    谢隐被气得心肝脾肺疼,又自觉理亏,也不敢太发作,只能恨恨地说:“秦老师你劫道的出身吧,专劫人家挖笋的。你这是夺笋哪!”

    秦淮笑笑,这次没再和谢隐唇枪舌战,而是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歇会吧。”

    谢隐把今天跑步跑过头了,没带钱等等处境和秦淮讲了一遍,终于吱吱扭扭开口,向秦淮借一点零钱。他得回家了。

    秦淮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你真确定,现在你出去,能打到车?”

    是的,这是大学城,位于城市北郊。学生早就回笼了,居民也都安歇了,上哪找出租车去?

    谢隐苦笑:“那也得碰碰运气,总不能住你家呀。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倒无所谓,怕毁你清誉。”

    说到这,谢隐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秦淮家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椅上,柔软的毛巾被仍旧在光晕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就在这一天,这一刻,谢隐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短路了还是搭错弦了,他竟然话锋一转,扯嘴笑起来:“不过咱俩要都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

    秦淮没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别误会秦老师,我正经人。虽说你······”谢隐顿住了,原计划的‘你长得真挺好看的’最终没说出口。一来再不要脸也不是和自己的脸皮有仇,二来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世上有人比他好看。

    “虽说你家房间不少,我就借这个沙发椅住一宿就行。”

    秦淮一如往常,没有过多的表情。谢隐暗自揣测这家伙到底是因为太帅而偶像包袱太重,还是生性就如此,不在意一切他弟弟以外的事情?

    秦淮给谢隐又拿了一条毛巾被,“原来那条太薄了。”

    谢隐已经坐在了柔软的沙发椅上,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盘着,仰头接过毛巾被,大剌剌一笑,“谢谢哈。”

    正说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沉闷的,一如滚雷。

    “呃······”谢隐终于意识到了,“我今天没吃晚饭,又跑了这么久的步,有点饿了。”

    这绝对不是陈述句,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淮看到了谢隐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秦淮试探:“你不会是······”

    “嘿嘿,就是这个意思。秦老师,给我做点吃的吧!”

    谢隐小麦色光泽的皮肤衬得一口小白牙更白了。秦淮在他脸上丝毫找不到半夜惊扰别人,又强行睡在别人家之后,提出让主人给做饭的无理要求的愧疚感。

    像什么呢?秦淮突然灵光乍现,想起自己以前养过了一只猫主子,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说“为我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厨房里传来不刺耳的声响,想来也是秦淮怕声音太大,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

    谢隐终于躺在了他梦寐以求的沙发椅上。他抬起双手垫在脑下,舒展了背肌,闭上眼,享受着落地灯不刺眼的光感。

    鲜香的气息丝丝缕缕飘来,这馥郁的人间烟火气好似幻化出了实质,像舞动的水袖,轻轻撩拨了谢隐的嗅觉,又在他想要再靠近一点时,飘忽而去。

    想要撩拨一个人的心,不妨先撩拨他的嗅觉。谢隐暗暗想。

    想到这,他猛地睁眼,庆幸自己的小想法没被别人发觉。他咬了下舌尖,暗骂自己想什么呢。索性红着耳根起身,走向了厨房。

    秦淮正在煮馄饨,侧脸一瞥靠在门框上的谢隐,不解:“脸怎么这么红?”

    谢隐当然不可能承认,只得含糊糊弄过去:“跑步热的。”

    他心虚,赶紧转移话题:“秦老师,你有女朋友么?”

    秦淮把虾皮和干海苔放进碗里,盛入馄饨和馄饨汤。浓郁的香气终于在这一瞬间不再欲擒故纵,和谢隐的味觉撞了个满怀。

    同时,他也淡淡回了句:“没有。”

    谢隐不假思索:“那男朋友呢?”

    秦淮指着馄饨碗:“你自己端。”

    说罢,没理谢隐,便转头去了餐厅。

    是韭菜虾仁馅的馄饨。吹开升腾的热气,谢隐轻轻咬破馄饨皮,汤汁慢慢占据谢隐的味蕾,虾仁的鲜味混杂着瘦肉的醇香,再辅上韭菜的清爽,让谢隐不自觉赞叹秦淮绝对是个美食天才。

    他正专心致志地品尝这碗馄饨,耳边却听到了没头没尾的一句。

    “也没有。”

    啊?谢隐愣了一秒,旋即想起刚才自己的问题。

    哦,秦淮说,他也没有男朋友。

    谢隐决定先放下馄饨这碗粘人的小妖精,问道:“你这么秀外慧中的,家世好,工作好,会做饭,长······长得也还行,怎么不找个对象?”

    秦淮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抛回来:“那谢警官呢?你这么······怎么也是单身呢?”

    “这么”什么啊?谢隐还等着听秦淮对他的评价呢,结果一语掠过了。谢隐差点翻白眼,但估计从秦淮嘴里也说不出好听的,就算了吧。

    吃人家的嘴短,睡人家的······还是嘴短。

    “上大学时候处过两个,一个出国留学了,一个去京城混娱乐圈了。毕业以后处过一个,嫌我太忙,就分了。”谢隐喝了口馄饨汤,“往事不可追,都是好姑娘,咱没那福气就是了。”

    谢隐絮叨完了,把问题又扔回去:“你呢,秦老师?”

    秦淮突然起身,转头走向了卧室的方向,说了句“吃完了把碗洗了”之后,便只留给谢隐一个昏黄光晕下的背影了。

    那背影颀长高挑,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寂寞感。

    谢隐咂咂嘴,也懊恼自己这张嘴怎么什么都爱问。是戳到的秦淮痛处了?还是秦淮只要不找到弟弟,生活就永远不肯正常继续?

    谢隐蹑手蹑脚洗好了碗,终于,关上灯,窝进了沙发椅里。

    柔软又充满包裹性的触感给了谢隐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安心把自己交付给黑夜。

    出奇的,被梦魇困扰了多日的谢隐,一夜无梦,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时,天已大亮,谢隐舒展了筋骨,还怕吵醒秦淮时,才发觉秦淮已经出门了。

    沙发椅旁边的角几上放着张字条,谢隐自嘲,他这是睡得多稳?

    清晨的阳光和煦又不夺目,落在那行虬劲有力的字上。竟然是瘦金体。

    “谢警官,如果一筹莫展,不妨回到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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