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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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侍卫拿不准能说多少，干脆一概略之：“是。”

    齐昭元问：“我身边那小厮呢？”

    侍卫：“侧房中。”

    与齐昭元在同一个院子里。

    齐昭元觉得好笑，萧旌的人嘴真是严实。

    看来钟琴那样话多的，只是极少数。

    齐昭元懒得再问了，不如等萧旌来，有什么想知道的问萧旌，知道的还能更详细些。

    他用完早膳，喝了药，靠在小榻上看窗户外的景色。

    这处山庄似乎在靠近山巅的位置，一眼望出去，只能见到其他白雪覆盖的群山，视野无所遮挡。

    齐昭元本等着问萧旌，不想一日下来，都没能见到萧旌的影子。

    好在他不着急，昆州的人换了大半，他在昆州的民声远超齐昭旻，便是不去甾州，这一趟也绝对值得了。

    待回到京城，齐昭旻大失所望，不知还会做些什么。

    齐昭元手中握着杯子，杯盏在指尖来回转着，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萧旌已经初步拉拢，他还需要确认一下萧旌对他能支持到什么程度。

    是会保住他的性命，余下的看着他自己挣扎。

    还是会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亦或是，只要他有要求，便会应答，让他如臂使指。

    最好，是后者。

    齐昭元一连几日没有见到萧旌，倒是他身上的伤一日比一日好。

    右臂伤了经络，第三日便能动作，只是有些疼痛。

    萧旌进门的时候，齐昭元正在举起手臂，去够桌上的杯子。

    他伸手抓住杯子，递到齐昭元手中：“伤未好，少乱动。”

    齐昭元扬眉一笑：“好。王爷这几日忙什么去了？”

    萧旌不避讳齐昭元，冷淡道：“杀人。”

    杀人？

    齐昭元心头一跳。

    总不能是去杀齐昭旻。

    萧旌淡淡道：“杀宋康顺。”

    齐昭元心头一松，又似乎有些失望。

    罢了，没死才好。

    齐昭旻看着他登位，才是最有趣的画面。

    萧旌道：“宋康顺出谋划策，献了不少力。”

    齐昭元了然：“我若是不死，待赈灾结束回到京中，他的知州之位定然不保，轻则革职，重则抄家发配边疆。”

    皇帝固然想帮齐昭旻保人，但齐昭元若是回京将宋康顺罪责公之于众，无需他自己动手，多的是文官口诛笔伐，要宋康顺死。

    宋康顺死了，昆州知州这么个肥差归谁，又能好好争论一番。

    看萧旌这模样，宋康顺已然死了。

    齐昭元道：“王爷何必有这一趟奔波？待回到京中……”

    不等齐昭元说完，萧旌便知晓他后面的话：“皇帝不会让他革职。”

    齐昭元皱眉：“为何？文官自会劝谏，皇帝也不能对他的罪责视若无睹。”

    萧旌看着齐昭元那副恼怒的模样，唇角轻轻勾了下：“什么罪责？鱼肉百姓，赈灾不力？还是谋杀太子？”

    无需说太多，齐昭元瞬间明白了。

    鱼肉百姓，赈灾不力与宋康顺有什么关系呢？

    那都是下面的县官所做，县官阳奉阴违，宋康顺这个知州顶多算治下无方，为官失责。

    至于太子遇害，若是齐昭元真死了便罢，可他活着回去，皇帝只会将这事轻轻揭过。

    届时齐昭旻这个同样遇刺的人，对宋康顺宽恕，齐昭元这个惯来以温良宽和出名的太子，更无法对宋康顺多加指责。

    萧旌这个南荣王倒是可以施压。

    但与其明着施压，让朝廷百官觉得萧旌咄咄逼人，舞弄权柄，倒不如暗地里末了宋康顺的脖子。

    会废一些功夫，但明面上与南荣王毫无瓜葛。

    齐昭元失语半晌。

    倒不是因为他起初想岔了。

    而是齐昭元发现，若不是萧旌提醒，他根本不可能去思考暗中杀了宋康顺这个办法。

    他什么都没有，既无权柄，也无能够趁手的暗部，做什么都受到掣肘。

    是以他已经习惯了迂回处理问题。

    齐昭元揉了揉额角：“王爷明智。”

    萧旌便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聪明人说话，无需说的太明白。

    齐昭元思索半晌问：“王爷还预备去甾州吗？”

    他这样，是去不了，也不打算去了。

    但萧旌去，齐昭旻想必也奈何不了他，只会一路惊惧，夜不能寐。

    萧旌：“不去。”

    萧旌俯身：“等太子殿下伤好，再动身去京城。”

    他说着，将齐昭元抱了起来。

    齐昭元：“？”

    齐昭元在凌空的瞬间，瞳孔皱缩，一时之间甚至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