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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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齐昭元淡声道:“柳高占,去将牢狱中的人放出来,再寻出各个乡里的乡长与村长来见孤。”从昨日萧旌将几封密函交给了齐昭元,齐昭元便想好了要杀谁。
要杀,便杀作恶最多,得利最大,最受宋康顺器重的。
而且要快,不能让宋康顺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齐昭元原本是不想出这个头的。
有萧旌在,他比自己更擅长威慑人,也更擅长杀人。
可这狗官求到了他头上,那正好,他要让这狗官死的明明白白。
正好,当真这些百姓的面。
齐昭旻不是想收拢民心?
他要让齐昭旻得不偿失。
齐昭旻攥着粥勺,冷眼瞧着这一幕。
他如何不动齐昭元的打算?
杀贪官远比施粥发粮更能振奋民心,也更能拉拢民心。
可齐昭元要杀的是他的人。
偏生这么多双眼瞧着,他不能劝阻。
否则这些百姓如何传他,无法预料。
他能堵住官员之口,却堵不了百姓众口。
所以他只能看着。
县官已经跪倒在地,浑身瘫软。
他一看便知晓,今日是死罪难逃了。
少顷功夫,柳高占便带着一堆人出现在齐昭元跟前。
那行人几十之众,各个看起来都是青壮年的男子,蓬头垢面,鼻青脸肿,不少人被人背在背后,奄奄一息。
他们衣衫破烂,上面还沾着行刑后留下的血迹。
被柳高占带到齐昭元跟前,不管不顾便乌泱泱跪下一大片:“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声音凄厉。
人群中猝然爆发出一阵哭声,渐次传开。
有孩童伸长了脖颈,哭着喊:“爹!爹!”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
粥棚前的队伍围拢,统统伏跪在地哭嚎着:“他们都是冤枉的,求大人做主啊!”
“求大人做主啊!”
齐昭元看着无数跪伏哭嚎的人,失语半晌。
他下颌绷紧,漆黑的眼眸中涌动着沉沉雾霭,最终缓慢攀爬至面容,温和的面皮被完全撕下来。
“柳高占,”齐昭元的嗓音极冷,像是裹了一层寒霜,“带下去,依律法处刑,明日枭首,除五族,家资尽数用于赈灾。”
死罪难逃,活罪也不可免。
县官浑身颤抖,竟然吓得失禁,嘴中不住的喃喃:“饶命啊,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柳高占一脚踹开想上前抱齐昭元脚的县官,提着他的后衣领将人拖下去。
其余精兵则带着一众官兵去抄了县官的家,将他的家人也压入狱中。
钟琴带着官兵将受了冤屈的人安置好,又根据乡长与村长所述记录死伤人数。
末了钟琴道:“那些逃去山上为匪者,尽快让家人将他们劝说归家。太子殿下可开恩,不予追究。但若是等赈灾结束之后,他们仍不归家,占山为匪,朝廷便会将他们视作乱党,出兵剿匪。”
“是是是,谢太子殿下大恩,草民这便叫人去山上传信,一定将他们都劝回来!”
为了杀鸡儆猴,齐昭元一行在此处县乡逗留许久,还特意带人去乡野查看灾情。
齐昭旻始终跟在他身侧,可随着百姓口中高呼“太子”,丝毫没有二皇子之名,他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难看。
他来是为了给齐昭元弄错处,要齐昭元丧命,可不是为了让齐昭元造势。
有一个例子在前方摆着,余下的县官不得不提心吊胆,连夜赶工,带着人去统计灾情,安抚民众。
有搜刮民脂民膏罪行者,更是惶惶,生怕自己也落得了与第一人相同下场,夜不能寐。
除了第一处县府耽误的时间较多,要处理干净的事繁琐,后续其他县乡有了威慑,各个在齐昭元一行到达之前,便将自己的尾巴收拾干净。
不等齐昭元他们带着物资前去赈灾,便一个个自发的掏自己的私库,布置粥棚,准备避难所,安置难民。
齐昭元处置了一批人,革职或是关入牢狱,再提顺眼的人顶替县官位置。
一番动作下去,昆州下属县官直接大换水。
齐昭旻脸色也日渐难看。
单凭借齐昭元一人,怎么可能弄掉他那么多人?
偏偏南荣王要帮着齐昭元!
齐昭元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他何处来的人脉?何人效忠于他?何人能递消息给他!?
只可能是南荣王!
可南荣王到底为何要帮齐昭元?
齐昭旻原本不信齐昭元能笼络南荣王,可半月下来,他越看越觉得很有可能。
旁人不说,单单看南荣王身边那个近身侍卫对齐昭元的态度,便可窥见一二。
那侍卫,齐昭旻曾试探使唤,对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可齐昭元出声,那侍卫却会听。
这不就是南荣王的意思?
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夜,齐昭旻所在的厢房中烛火未熄。
钟琴从门外进来,脸上笑嘻嘻,手中抓着一只信鸽。
那鸽子已经死僵了,腹部插着一支羽箭。
钟琴从鸽子脚上拽下一只竹管,递给萧旌:“王爷,属下瞧着,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再过几日,他们便要离开昆州,动身前往甾州。
宋康顺不想担责任,是以太子不能死在他的管辖地上。
但若是到了甾州,便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在甾州与昆州相邻处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钟琴脸上笑嘻嘻:“也不知道二皇子是胆子大,还是不知者无畏,竟敢在世子您附近向外传信。”
他说完,改口道:“啊,不对,是王爷。对了,此事可要告诉太子殿下?”
萧旌在擦拭一柄匕首。
那匕首是精铁锻造,手柄上雕刻着花纹,顶端镶嵌着一颗莹润透亮的玉石。
萧旌用软布将匕首擦拭干净,收回鞘中。
那匕首的鞘不知是什么锻造,最外层是镂空的银雕,工艺精巧,价值连城。
这样一把匕首,被萧旌随手摆在一侧,他淡声道:“不必,他应当猜到了。”